台下鸦雀无声,众人一言难尽的看着萧雅和萧不凡。
萧雅微不可察的抬头,冲着围观的人群使了个眼色。
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矜贵的仰着下巴,蹙眉看向萧不凡,为萧雅打抱不平,“萧总,你纵然权大势大,把持着萧家的股份,但也不至于对你姑姑逼迫至此啊,你没看到她受伤了吗?”
她话音刚落,周围就几声稀稀拉拉的附和声。
“就是啊,这也太咄咄逼人了吧,一点风度也没有!”
“我听说这位萧总小时候有很多时间都是赵夫人带着的,啧啧啧,真是个白眼狼啊!”
“谁说不是呢,就这样的人,公司交到他手上,用不了多久就会破产了吧?”
一见有人为自己说话,萧雅的表情越发柔弱可怜,泫然欲泣的看着萧不凡。
“不凡,你别误会我,再怎么说咱们也是骨肉血亲啊,我怎么会害你呢?假如你真的信不过我这个姑姑,我愿意现在就将公司双手奉上!”
可她心中却是冷笑。刚才说话的人是她的朋友,原本是为了给赵立落井下石准备的,没想到竟然给萧不凡用上了。
她就不信萧不凡好意思现在就拿走公司。只要过了今天,她就再也不见萧不凡,反正现在公司的掌权人,最大股东是她,她就不信萧不凡还能有办从她手上抢走公司!
萧雅的小把戏,萧不凡看得一清二楚,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微闪,划过讥讽的冷光,他轻拍了两下掌心。
清脆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愣了愣,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人群外,一个黑衣保镖快步走了进来,将一封文件夹恭敬地交到了萧不凡的手上。
“萧总,都拿到了。”
萧不凡随意的挥了下手,保镖垂着头,倒退着站到了他身后几步远的距离。
他是奉了李家未来家主的命令,专程保护大少爷的,决计不能离开他身边。
萧不凡挥了挥手里的文件,笑容轻佻,“姑姑,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叠纸,上面赫然写着法院文书,正是前不久萧雅为了谋夺萧氏集团,专门去办理的证明萧不凡死亡,以及股份继承的文件。
不,不,不!
她明明,明明把它好好的锁在保险柜里,就连赵立都不知道,怎么会被萧不凡拿到!
萧雅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翕张着说不出来话,十根指甲死死的扣在地上尽皆断裂。
她再也装不下去了,一张脸霎时间扭曲,胸膛起起伏伏,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
她短暂而急促的尖叫了一声,冲上前想要去拿萧不凡手里的纸张。
萧不凡轻巧的一个闪身,萧雅便因为惯性直直地冲到了地上。
“妈妈!”
赵颜微惊叫一声,慌忙去扶她。
众人看见萧雅的样子,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她凌乱的头发上沾着杂草,平时保养得宜的脸蛋因为被赵立打了的缘故此时肿的像猪头,刚刚在地上一摔,下巴顿时血流如注。
“妈,你还好吗,有没有哪不舒服?”
赵颜微想摸摸萧雅的连都无从下手,两手虚虚的托着她的下颌,唯恐她再摔倒,谁知道萧雅嘴一张,半颗门牙吐到了赵颜微张开的手上。
赵颜微目眦欲裂,不管不顾的胶嚷起来,“萧不凡,你这个没良心的……唔!”
还不等萧不凡动作,她身后的保镖就动作迅速的到了赵颜微面前,狠狠的钳住她的下巴,痛的她说不出来话。
萧不凡嘴角微勾,漫不经心的开口,“不会说话就让她闭嘴。”
保镖应了一声,干脆利落的卸了赵颜微的下巴,这下彻底安静了。
萧不凡望向不远处,极有礼貌地颔首问道:“赵先生有话要说吗?”
太阳照在头顶,赵立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听见萧不凡的问话,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萧不凡拧眉,嫌恶的撇开眼,将法院文书展示到萧雅母女面前,而后当着她们的面将文书撕成几片,扔在了她面前。
“白日梦做够了吗?”
萧雅的精神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她眼神怨毒的盯着萧不凡,“你,你……”
仿佛被利刃划破了声带,萧雅的嗓音瞬间变得粗噶难听,但萧不凡知道她想要问什么。
他捏起一片掉在身上的纸屑,白色的纸屑在他白皙修长的手上黯然失色,“这种东西,从我回来那一刻起,就是废纸一张,也就是姑姑您,还把它当个宝贝。”
话音刚落,他手上的纸屑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萧雅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碎纸屑,呼吸越发粗重。
完了,一切都完了……
没了萧氏集团,赵立的心也不在她身上,她什么都没了……
萧雅越想越气,死死地捏着赵颜微的手,急火攻心,两眼一翻,栽到了地上。
“妈妈!”赵颜微吓了一跳,尖叫起来。
“爸,爸!快去开车,送妈妈去医院!”
赵立被赵颜微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他刚被萧雅摆了一道,当然是不愿意去的,还不等开口,便看到赵颜微阴沉愤怒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威胁。
他一个激灵。
不行,眼下萧不凡翻盘了,公司也没到手,还不是跟萧雅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况且,他这个女儿又蠢又疯,萧雅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说不定还会被赵颜微一起拉下水!
赵立一咬牙,忍着满腔的不情愿,怒气冲冲地出去开车。
赵颜微抱着晕过去的萧雅,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通红着眼眸望向萧不凡,恨意疯涨。
“萧不凡,你现在满意了?你这样对我妈妈……她可是你的长辈!你气晕了她,又毁了我的生日宴,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萧不凡闻言哂笑一声,他恶毒?他恶毒就应该趁这次机会把他们一家人一气儿收拾干净了。
可惜,大鱼还没钓到,怎么能丢了鱼饵。
他心里遗憾,脸上却笑得越发肆意,连天上的太阳都要逊色几分,“怎么,表姐,我活着回来给你庆生,你不高兴么?还是说,你想让我给你托梦,告诉你你脸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