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凡看着得意的二姐,忍俊不禁道:“二姐,你说的特别对,你最贴心了!”
话锋一转,他拉长语调,“不过,国内的佣人来至少还要一天,这一天我该怎么办呢?”
顾乐乐顿时傻在了原地。
她就说!
为什么这个男陪护在病房里戳了两天,大姐愣是没换人!
“完了完了!”
“我去找他!”
萧不凡看着顾乐乐扔下这一句话,闪电般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他嘴角浮现清浅的笑容,心中不由默念:二姐,对不起了,谁让全家只有你最好骗。
结果还没出去两分钟,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萧不凡正在小口小口喝粥,还以为是顾乐乐去而复返,下意识道:“进来,怎么还敲起门来了,你——”
话说到一半,萧不凡抬眸,看清了来人,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
“怎么是你?”
只见宋清瑶一袭黑色风衣站在门口,眸色冷凝的望着他。
确切地说,是在看他面前的晚饭。
她站着,身姿笔挺,只是浑身寒气逼人,她倏地讥讽的笑了,“是我来的不巧了,萧先生好福气,秦慕情那么把你放在心上,还派了保镖来。怎么,怕见人么?”
萧不凡的眸子更冷了几分,因为宋清瑶救他的事,他对她的印象才好转了点她就跑来阴阳怪气,萧不凡才懒得惯她这臭毛病,“你要是吃饱了没事干,大街上的公厕多的是,都等着你清理呢!”
宋清瑶气的暗暗咬牙,越发觉得手上拎着的食盒烫手。
她真是闲的可以,亲自跑来给萧不凡送饭,结果还被人不待见……
再看看萧不凡桌上精致的清粥小菜,宋清瑶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我带的饭菜是多余了。怎么,秦慕情没陪着你一起吃吗?”
萧不凡的耐心用尽,只觉得宋清瑶莫名其妙。
她又没说要给他送饭?
凭什么他就要饿着肚子等她这一顿?
萧不凡翻了个白眼,脸上的嫌弃显而易见,“知道自己多余就好!不过我这儿不是教堂,麻烦你换一个地方忏悔!”
宋清瑶的怒气瞬间被点燃,她怒极反笑,“我多余?我要是真多余,你现在就不在医院了!”
萧不凡恍然的抬了抬眉,心里那点对宋清瑶的感激之情瞬间化为泡影。
敢情宋清瑶她是挟恩图报来了!
他苍白的面容上是明晃晃的嘲弄,“宋总救了我,我很感激。不过我说了要给宋总钱,是您自己不要的。怎么,难道还需要我给您发面锦旗,让您去评选感动华国十大人物?”
萧不凡的话嘲讽到了极点,宋清瑶额头青筋直跳,气的她想打开萧不凡的脑子看看可能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他为什么对她就没有一句好话。
她正要反唇相讥,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
罢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她何必跟一个病人较劲?
忍着怒气,宋清瑶走到病床前,一把推开了他面前的粥碗,将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将里面精致的菜肴一一取了出来。
萧不凡正冷冷的看着她,不经意的一瞥,却在看到桌上的菜时浑身一僵。
宋清瑶把筷子取出来,直愣愣的怼到萧不凡面前,“吃!”
萧不凡没吭声,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那笑扯着他的伤口,痛痒一路蔓延到心底,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却透着无尽的凉薄,“我现在,只能吃流食。”
宋清瑶举着筷子的手一顿,没说话。
她满心的愤怒只因为萧不凡的一句话,像只扎破的气球,瞬间烟消云散。
宋清瑶动作僵硬的放下筷子,不自觉的解释道:“我……见你以前经常做,以为你喜欢。”
闻言,萧不凡的呼吸一滞,心口发涩。
的确如此。
面前这些菜,都是‘他喜欢’。
但所谓的‘喜欢’,不过是爱屋及乌,他那时候为了让宋清瑶能多看他两眼,能多看重他们的婚姻,投其所好,做给宋清瑶的。
他那时候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宋清瑶做菜,但凡有道菜她多夹两筷子,他都会高兴的如坠云端,整个人都飘飘然。
眼前的龙井虾仁,香茅乳鸽,拇指生煎包……都是宋清瑶的心头好,不是他萧不凡的。
宋清瑶从来不知道他的喜好,只一味的用她的认知来看待他。
萧不凡受够了!
他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再抬眸已是一片冷然,“以前喜欢什么不重要,连你我都不要了,一份菜而已,我早就不喜欢了。”
宋清瑶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捏紧,一双凌厉的黑眸难掩愠怒的看着萧不凡,“你什么意思?”
即便坐在病床上,也没有丝毫影响萧不凡的气场。
他轻嗤一声,毫不畏惧的迎上宋清瑶的视线,
“宋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刚做完手术,吃不了油腻的东西,您还是带回去吧!”
“再有,宋总听不懂人话可以回去翻翻字典,我没有义务教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的保镖呢?”
宋清瑶听萧不凡说他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只觉得像是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她深吸了两口气,努力压下心底满满的恼意,“是你自己说进,你的保镖才放我进来的。”
萧不凡无语扶额,那是因为她以为是二姐,谁知道是这个混蛋。
宋清瑶忽视心中的不爽,端过方才被她推到一旁的粥碗,舀了一勺送到了萧不凡嘴边。
“吃吧,别气了,对你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她说的别扭,萧不凡瞧着,蓦地露出个啼笑皆非的表情。
“没想到啊,堂堂宋总,居然还会这样服软照顾人,看来是你的白月光陆丞没少教吧?”
宋清瑶捏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意味不明的看向他,“萧不凡,你,在吃醋?”
吃醋?
萧不凡气极反笑,“宋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再不济,也不会看上一个眼瞎的女人。”
心中一瞬的心悸被瞬间搅散,宋清瑶“啪”的把勺子丢回碗里,“是,我的确眼瞎。如果不是我眼瞎,也不会跟你结婚三年,都没发现你还有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