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老夫人回来了!”
听见车外惊喜的呼喊,众人心情不由一振。
李氏打起车帘,只见小儿子的贴身护卫春山只身站在国公府门口,正一脸激动的朝自己笑。
春山一眼便看见了李氏夫人,忙朝身后大声呼喝道:“二公子,夫人回来了!”
赵云婴闻声疾步从内宅跑了出来。
李氏眼中一热,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春山忙上前打起车帘,在众人的搀扶下李夫人缓缓走下车来。赵元婴上前一步扶过李氏的胳膊,低声道:“母亲,您受苦了。”
李氏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这才颤声道:“儿啊,陛下没为难你吧?”
赵元婴微笑着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安慰母亲几句,耳边却传来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呼唤——
“二叔、二叔!”
赵元婴抬起头,只见胖嘟嘟的赵不移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跑来。赵元婴忙伸出手,一把将小团子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温声道:“元宝,想二叔了没?”
赵不移咯咯的笑个不停。
近乡情更怯,郭夫人走下车来,一脸忐忑的朝赵元婴道:“你大哥他……”
“大嫂放心,兄长安好。”
闻言,郭氏悬了多日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眼中忽的涌上一股热流,却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转头对赵元婴道:“有劳小叔帮我照看会儿元宝,这孩子最近闹的厉害,待我将府中事料理妥当再来接他!”
李氏知她一直担心大儿子,忙道:“好孩子,府中事有我呢,快去看你夫君吧!”
郭氏感激地朝婆婆行了个礼,忙转身朝后宅走去。
“二公子!”
福童微笑着走上前,轻声道:“宁国公府一家团聚,真是可喜可贺!”
这是长公主身旁的內监,赵元婴忙深施一礼,毕恭毕敬道:“多谢总领大人。”
福童俯身笑道:“二公子客气了,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您如殿下般唤我小福子就好!”
史太君不满地撇了撇嘴,低声朝孙子道:“家中还有一大堆事,你莫要耽搁內监办差,好好将人送出去,免得人家笑咱们宁国公府没规矩!”
这老太婆明摆着是在赶人呢!
福童不由冷笑,“二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待至无人处,他这才轻声道,“长公主答应为您办三件事。头两件已经做到了,不知二公子还有何所求?”
赵元婴忙道:“赵家深谢公主厚恩。家兄日渐康复,祖母和母亲亦平安归来,元婴不敢再有其他奢望。”
福童摇了摇头,“长公主一言九鼎,公子爷还是想一想的好!”
赵元婴思忖片刻,这才道:“兄长的断臂被忠心的下属拾了回来。我听闻国师一门有不传之秘,不知公主能否将家兄断臂接回?”
福童摇了摇头,叹道:“这事长公主有过交待——将军的臂膀被砍下的时辰太久,即便接了回去只怕也无法像从前般活动自如。”
赵元婴点了点头:“既如此元婴也就死心了。”
福童忙道:“第三件事不急,待公子日后想到再来与长公主说吧。”
说罢转身欲走。
“总领大人且慢!”
赵元婴抬起眼,目光定定地望着福童,真诚地道:“长公主对我赵家有恩,元婴虽无甚权势、却愿倾力住殿下实现三个心愿,烦请大人转告!”
福童点了点头,赞道:“二公子知恩善报,当真难得,您的话我会带给长公主!”
“二公子家中还有要事要忙,奴婢就不打扰了。”
赵元婴弯下腰,冲着远去的车队深施一礼,目送车队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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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将本宫的车架挪去给那疯丫头用,你是疯了吗?”
淑妃狠狠瞪着眼前一脸无辜的陆贵嫔,质问道:“你如今做了贵嫔,便再不将我放在眼中,连挪用车驾这种僭越之事也做的信手拈来,是将自己当成后宫之主了吗?”
陆贵嫔最擅以柔克刚,忙道:“妹妹你听我说!”
“虽说姐姐我如今位份高些,却从不做仗势欺人之事。仪仗实是迫不得已——昨夜长公主闯进了我的寝宫,非逼着本宫将你的仪仗拨给她用。我自是不肯,谁料她竟在我宫中发起疯来……”
她苦笑道:“你也知道她是个疯子,就连妹妹的外甥和外甥女都……”
淑妃闻言眼光陡然变的锐利,陆贵嫔这悻悻才住了口,低声叹道:“姐姐我实在是怕啊!”
说着竟抽泣起来,楚楚可怜道:“妹妹你是知道,那一位是个神厌鬼弃的疯魔煞星,连瑾妃和卫尉都在她手中吃过苦头,本宫如何禁得住她的磋磨?”
说道此处她话锋忽然一转,意有所指道:“长公主本有仪仗,还不是因她病了这许多年,妹妹又要节省宫中用度,如若不然那仪仗还好好的摆在宫里呢!陛下纵着她,我也不敢说什么;好歹是长公主,做姐姐的便私下做主,将你的车驾拨出一半给她用……”
淑妃闻言不住冷笑。
“姐姐惯会做好人,可她带着我的仪仗去闯太庙、不仅叫手下人推开太庙中门、还打伤了太常,更将罪臣宁国公府的人全部放了回去。若是陛下追究起来,难不成姐姐替我去认罪?”
陆贵嫔作惊恐状,忙道:“此事怪不得我!长公主向我要车驾,我只能给。我不过是个贵嫔,凭什么过问公主的去向?”
淑妃恨恨道:“你这里倒松快了,可我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陆贵嫔眼中闪过一抹快意,面上却做担忧状,忙不迭道:“要不然我去向陛下解释,此事都是长公主所为,与妹妹无关!”
“你去顶什么用?!”
淑妃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本宫不过一时失势,这才被小人陷害。陛下耳聪目明,定然不会被轻易蒙蔽。”
陆贵嫔亦出言附和:“妹妹说的是!无人能够一帆风顺,可妹妹你是有福之人,必能转危为安!”
淑妃冷笑,语带双关道:“身居高位又如何?风水轮流转,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