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白色发光粉末的尽头,白衣张瑞呈发现了大祭司留下的记号。
略作思考后,白衣张瑞呈让两人留在原地,以防大祭司带着阮朔等人使用调虎离山之计。
他则带着其余所有人顺着这个记号继续追寻。
走过低矮的通道,又经过那处四四方方的小房间,白衣张瑞呈见到了被阮朔用起爆符炸了一个洞的黑色墙面。
手指在黑色墙面上拂过,捻了些碎粉,放在鼻下轻闻。
“看来我们大祭司的手段不错,竟然做出了品质这样高的符箓,也是我一直小看他了。”
穿过这面黑墙,所有人都出现在了地宫的门口。
一路上,白衣张瑞呈都走的十分顺利。
无论是按照自己所想,将大祭司擒获,种下蛊毒,还是利用大祭司逼迫阮朔、张起灵为他办事,亦或是现在寻到南迁一脉真正藏匿着千年前那份失败品的地宫。
只是,白衣张瑞呈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在即将触碰到最胜利果实之前,被阮朔等人狠狠坑了一把。
进入地宫之前,阮朔让张起灵讲了讲地宫内的情况。
从张起灵简洁明了的叙述中,阮朔知道了地宫内部与外面完全不同。
地宫内空间极大,宛若巨人王国,有地面,却无墙壁,只有从地面生出的巨树,巨树种类难辨,可能也是某种实验产物。
树与树密集生长,树枝互相缠绕,纵横交错,形成了有墙壁功能的隔断面,将空间分成许多块。
无论哪处,都沉眠着许多巨型蛇类。
趁此机会,张起灵也主动说起了自己突然冲刺的原因。
当时,他上一秒还在低矮的通道中和阮朔共行,下一秒却感觉周遭环境发生了很真实的变化。
这种变化真实到他没办法分辨目之所视、手之所触是真是假。
就在他打算做些什么应对自己那种陷入幻觉的状态时,他看见了自己。
准确来说,是五六十年前的自己。
听到这里,阮朔问张起灵:“为什么你能确定那是五六十年前的自己?”
张起灵没有迟疑,“那是一种直觉。就像我知道自己进入了幻觉一样。我能感觉得出,幻觉中的我,见到了五六十年前的我。”
“我想知道过去的我经历了什么,所以幻觉中的我追着过去的我,进入了地宫。”
“或许,这段记忆正是大祭司所说的,真实,却虚假。又或许,那是我记忆深处某个片段。”
听着张起灵这样说,阮朔和吴邪同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两人都接受的很快。
吴邪还能感觉到大祭司给他的蜘蛛在他的牙床和贴着牙床的腮边肉中央爬。
不过都含了好一会了,他也习惯了,至少不用傻乎乎的闭嘴鼓起腮。
地上的解子扬还在昏迷,嘴唇嗫嚅,好像在和谁说话,看样子,在幻觉中的解子扬过的很开心。
解子扬被青铜巨树影响的时间久,同样进入了地宫,却没有张起灵速度快。
所以张起灵被大祭司用进行到一半的招魂术唤醒,看见了差点被巨蛇绞死的解子扬,与那些巨蛇打了一会,这才将解子扬带出。
那些蛇类只追着他到了地宫的出口附近就不再追逐。
而他们所见的这处用骨头装饰的森然诡异的地宫,只不过是整个地宫露在外面的一小部分。
张起灵认真的看着阮朔的眼睛,“里面有一处完全由蛇骨制成的祭台,应该藏着那枚蛇卵。”
听着张起灵说了这许多话,阮朔点点头。
最后,吴邪将解子扬扶起,背在背上,阮朔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主动当了队伍前排,大祭司还在阮朔的控制当中,像个傀儡木偶一样跟在阮朔的身边。
张起灵在队伍的末尾走着,为众人清理行走的痕迹,做好反侦查工作。
围着阮朔和张起灵绕来绕去的小怪物被阮朔嫌弃吵闹,打发去了暗处的角落,等候命令。
走过那三颗人头倒挂着的地宫大门,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宿主,我在后台检测到您似乎正在进行程序外的任务。请问是否需要我提供一些便利?】
阮朔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头顶正在‘看’他的三颗头,眼眸中满是蛰伏的杀意。
这正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遇见难关觉醒挂。
张瑞呈们,等着吧,你们的好日子来了。
【要。】
“进去。”
地宫外,白衣张瑞呈毫不客气地吩咐身边人打头阵。
黑衣张瑞呈小心看了几眼地宫外,大祭司和阮朔等人暂留休息的痕迹,“他们在外面休息了很久,会不会地宫就是个陷阱?”
“就算是,他们也翻不起浪花。无论是千年前的机关还是蛊虫,没有特殊的手段根本留不到现在。”
“而我并不相信以前的那些人吃饱了没事干,把地下这些东西弄得一步一个坑。”
跟在白衣张瑞呈身后的几个巫水苗寨叛徒也同样这么认为。
他们一直在学习的都是蛊巫两术,于机关暗道也只是在汪家人那里粗浅的学了些。
汪家人和他们只不过是合作关系,自然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核心教授而出,所以这些巫水苗寨的叛徒对机关并不精通。
这也就直接导致 他们在进入地宫没多久,一行近十人就死的只剩不到五个。
(明牌:我省略了大量叛徒们闯关的内容。)
直到眼前出现那座森白奇特的蛇蛊祭台,白衣张瑞呈的眼中才重新出现了亮光。
他们赶到时,阮朔正站在蛇骨祭台的正中央。
与苗服相配的银饰已经被阮朔装饰回了身上,哪怕是转个头,也能听见阮朔身上丁零当啷响起的银饰碰撞声,甚是悦耳清脆。
在蛇骨祭台的周围,八盏由巨蛇尸体顶着的硕大灯台正在熊熊燃烧,将用于祭祀的这片空间照的很亮。
台上的阮朔身着绛紫色苗服,一身明晃晃的漂亮银饰,整个人沐浴在光里,像是在准备着一场盛大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