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突然踩下刹车。他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智能手表"滴"的一声贴上赫嘉泉的——
【监护人权限确认】
【全时监护模式激活】
"不是宠物。"萧烬咬了下他的耳垂，"是宝贝。"
车载系统显示目的地变更——原本回公寓的路线被修改成了云隐市。赫嘉泉愕然抬头时，萧烬已经重新发动车子："去找你妈妈。"
高速公路的景色在窗外飞逝，赫嘉泉盯着智能手表上不断跳动的里程数——【距云隐市127公里】。
车内安静得只有空调运转的声响，他忽然开口："其实不是妈妈出轨。"
萧烬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是父亲。"赫嘉泉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表盘，"那年我五岁，亲眼看见父亲把女人带回家。妈妈冲进来时，他当着我的面打了妈妈。"
车载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乘员情绪波动，建议降低车速】。萧烬关掉提示音，将右手覆在赫嘉泉的手腕上，智能手表立刻显示：【皮肤接触安抚模式启动】。
"我本名叫叶晨。"他的指尖摩挲着表盘边缘，"五岁前，妈妈总叫我晨晨。"
14:15
休息站的阳光刺眼，赫嘉泉蹲在树荫下，萧烬的衬衫罩在他身上，袖口垂到指尖。
"法院上，他烧光了所有证据，反咬妈妈出轨。"赫嘉泉的指甲陷入掌心，"法官把我判给他，条件是我必须改姓随那个女人的姓。"
16:40
云隐市的老梧桐街飘着花香，赫嘉泉的手表疯狂震动：【心率：158次/分，血氧警报】。
"就是那家"他的声音哽住，"蓝招牌，妈妈最爱勿忘我的颜色。"
花店门帘被风掀起，穿浅色旗袍的女人愣在原地，手里的剪刀"当啷"落地，赫嘉琪的手表显示：【面部识别匹配度97，确认血缘关系】。
"晨晨？"女人的手在发抖，"你的眼睛还是像小时候一样"
昨晚他连夜往表里加了一堆小玩意，这对于一个成熟的程序员来说不算难事。
萧烬解开安全带，但没有立即下车。这是赫嘉泉的时刻，他需要自己迈出这一步。
"妈妈"
这个简单的音节像是从赫嘉泉灵魂深处挤出来的，破碎得不成样子。
叶婉清再也忍不住，几步冲上前将比自己还高的儿子紧紧搂进怀里。赫嘉泉的头埋在她肩上，萧烬能看到他后背的衬衫迅速洇湿了一片。
"对不起对不起"叶婉清一遍遍抚摸着儿子的后脑勺，泪水顺着她眼角的细纹滑落，"妈妈应该更坚强的，应该把你带走的"
赫嘉泉在她怀里剧烈地颤抖，像个迷路多年终于找到家的孩子。
萧烬别过脸去，胸口堵得发疼，他降下车窗，让初夏的风吹散车内凝滞的空气。
花店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几个路人好奇地张望，又识趣地快步走开。萧烬的视线落在赫嘉泉的后背上——透过被汗水浸湿的衬衫，他能隐约看到那道从右肩一直延伸到腰际的疤痕。
他曾经问过赫嘉泉那伤疤的来历，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小时候被玻璃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