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的呼吸一滞。
半晌，他松开赫嘉泉，直起身，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你想多了。"
赫嘉泉愣住。
萧烬转身往卧室走，背影僵硬，耳尖却红得滴血。
赫嘉泉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
萧烬反手关上卧室门，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
酒精在血液里烧得厉害，连耳根都烫得发疼，他抬手扯松领带——不对，领带早被他扔在客厅沙发上了……
“刚才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
西装外套被粗暴地甩到床上，衬衫纽扣崩开两颗，露出锁骨上一道浅浅的牙印，上周暴雨夜赫嘉泉留下的"罪证"。
睡衣搭在臂弯，萧烬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客厅灯光下，赫嘉泉正抱着膝盖蜷在沙发角落，听到动静立刻抬头，湿漉漉的眼睛像做错事的小狗。
空气瞬间凝固。
萧烬僵在原地，这才想起自己上半身还赤裸着。
赫嘉泉的视线从他绷紧的腹肌游移到肩膀，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看什么看。"
萧烬硬邦邦地甩下一句，大步流星走向浴室，关门声比平时重了三分。
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烦躁的脸。
萧烬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啦地冲在发烫的掌心。
花洒喷出的冷水兜头浇下，萧烬撑着瓷砖墙，任由水流冲刷发烫的皮肤，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赫嘉泉在收拾餐桌。
塑料盒碰撞的声音，易拉罐被捏扁的脆响，最后是防盗门开合的动静。
“这家伙……跑了？”
这个念头让萧烬关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等他擦着头发出来时，客厅果然空无一人。
但餐桌擦得锃亮，连啤酒渍都擦干净了，角落里还摆着两盒没拆的酸奶，赫嘉泉昨天说过这个口味好吃。
门铃就在这时响起。
萧烬拉开门的瞬间，赫嘉泉举着两盒冰淇淋差点撞进他怀里。
少年鼻尖上挂着汗珠，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
"楼、楼下便利店买的……"赫嘉泉喘着气把冰淇淋塞过来，"你说过喜欢薄荷味……"
冰淇淋盒上凝着水珠，凉意渗进萧烬的掌心。
他低头看着赫嘉泉发红的耳尖，突然伸手拽过对方手腕。
"录指纹。"
智能锁的蓝光亮起来时，赫嘉泉的指尖在发抖。
萧烬握着他的手按在识别区，体温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比夏夜更灼热。
"以后，"萧烬的声音擦过他耳畔，"自己进来。"
赫嘉泉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
萧烬别过脸去拆冰淇淋包装，却藏不住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
浴室的水声停了。
赫嘉泉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身上套着萧烬的棉质t恤——领口太大，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下摆垂到大腿，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他蹑手蹑脚地经过书房，门缝里透出的蓝光映在萧烬专注的侧脸上，电脑屏幕的代码行不断滚动。
一副完全没发现我的样子。
赫嘉泉抿着嘴偷笑，像只偷腥的猫一样溜进主卧。
萧烬的床单有股淡淡的雪松味，他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发梢的水渍在枕头上洇开深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