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引擎轰鸣声截断了赫嘉泉的询问。
萧烬踩油门的力道让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载空调呼呼吹着冷风，却驱不散逼仄空间里凝结的寒意。
赫嘉泉偷偷用余光打量驾驶座的人，萧烬握方向盘的指节泛着青白，喉结在绷紧的颈线上滚动，侧脸线条锋利得能割伤人。
车子最终停在烧烤店门口。
赫嘉泉刚要解安全带，却听见"咔嗒"一声——萧烬把车门锁了。
"在车上等着。"
萧烬头也不回地走进店里，背影决绝得像堵冰墙。
赫嘉泉趴在车窗上，眼睁睁看着他跟老板说了几句，很快拎着几个打包盒出来，全程连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
回家的路上，车厢里只有塑料袋摩擦的声响。
赫嘉泉盯着萧烬紧绷的侧脸，突然注意到他右手手背上的青筋——那里还残留着几道红痕，像是被指甲抓出来的。
记忆闪回到树荫下，何衍凑近时自己条件反射的挣扎
"学长。"
他小声开口，指尖轻轻拽了拽萧烬的袖口，"你该不会是吃"
"闭嘴。"
两个字砸得赫嘉泉一哆嗦。
萧烬猛地打转方向盘，轮胎碾过减速带发出沉闷的声响。
赫嘉泉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突然意识到这是回萧烬公寓的路。
玄关的灯亮起来时，赫嘉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像只做错事的小狗。
萧烬把烧烤盒重重放在餐桌上，塑料盒盖被震开一条缝，孜然的香气飘出来。
"解释。"
蝉鸣声从阳台渗进来。
赫嘉泉看着萧烬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的咬痕——那是上周自己睡相不好留下的"罪证"，此刻在对方急促的呼吸间明灭可见。
他鼓起勇气凑近两步："你吃醋了对不对？"
萧烬解领带的动作一顿。
下一秒，赫嘉泉突然被按在餐椅上。
萧烬居高临下地撑着他两侧扶手，呼吸喷在他发烫的耳尖："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那两个所谓的…新朋友…把手搭在你肩上？"
烧烤的香气在两人之间萦绕。
赫嘉泉被萧烬吓了一跳，想到刚刚的事，感觉有些委屈。
仰头望着萧烬近在咫尺的薄唇，突然想起被自己藏在手机相册里的、偷拍的萧烬睡颜。
眼框不争气的渗出泪。
萧烬的眸色骤然加深，他一把扯开领带，转身走向厨房："吃饭。"
赫嘉泉看着某人通红的耳根，偷偷把烧烤盒往自己这边拖了拖。
当萧烬拿着两罐啤酒回来时，他正叼着羊肉串笑得眉眼弯弯："萧学长你买的都是我爱吃的。"
萧烬把冰啤酒贴在他脸上，换来一声惊叫。
暮色透过纱窗漫进来，在餐桌上投下交错的影子。
赫嘉泉晃着脚偷瞄对面的人，发现萧烬虽然还是板着脸，但夹给他的烤茄子比平时多了一倍。
空调的冷气呼呼地吹着，茶几上的烧烤早已凉透，油花凝固在锡纸上，显得格外冷清。
萧烬仰头灌下一口啤酒，喉结滚动，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胸口那股莫名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