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拒绝添加你为好友。】
谢予臣盯着这句话看了两秒,被气笑了。
还不加好友,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他把手机丢在桌上,猛灌了两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说对了,盛枳确实是心虚。
刚开始接到这个任务时,她也尝试过亲自去观察谢予臣。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为了能更快更准确的达到目的,她不得已才出此损招。
这才是盛枳每次都能精准地狙到谢予臣的原因,和游筠根本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盛枳感觉自打有了那个系统之后,自己离活下去是越来越近了,但是离做人也越来越远了。
安分了两天后,见谢予臣并没有要来找自己麻烦的意思,盛枳那颗心那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刚好新买的一批衣服也到了,再不穿过段时间降温就穿不了了。
于是这天下午上课前,她在群里看了眼群友新发的谢予臣今日穿搭。
果断在衣柜里掏出一套同款酒红色卫衣搭配件阔腿裤。
她站在全身镜前,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手机屏幕里的谢予臣。
怎么人家穿就是拽男,她穿上就跟要去七大姑八大姨家拜年似的?
算了,不必理会!
她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出门去了学校。
二十分钟后。
盛枳耳机里放着歌,兀自看着前方的台阶,抬脚踏上去,进了主教后直奔楼上。
全然不察,身后有一双阴恻恻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游筠万分嫌弃地瞟了谢予臣一眼:“你那什么表情?要在脸上写个已黑化吗?”
“啧。”谢予臣微微蹙眉。
“她今天又和我穿的一样。”
游筠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然后呢?”
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他都有点儿见怪不怪了。
“这、这可真不是我出卖的你啊?”
游筠还惦记上回的事儿,第一时间为自己澄清。
“我知道。”谢予臣情绪不高。
他认真想了想,如果盛枳是真的喜欢他的衣品想要t同款,他甚至愿意主动帮她买一件或者是给她链接。
但是像她现在这样偷偷摸摸找一群人偷拍自己的行为,他很不喜欢!
今天必须讨个说法!
打定主意后,他抬脚往前,漫不经心道:
“走了。”
……
盛枳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里握了支笔,装模作样的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讲台上的论文指导老师双手交叠着,也不看书,也不看ppt,就在那儿口若悬河。
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吃尽时代红利的慵懒感。
初盈埋头看着手机,偶尔想起来戳一下旁边的人:“老师讲到哪里了?”
盛枳:“刚讲完她爱人的事业,现在在说她之前在国外留学时候的经历。”
初盈不解:“这到底和这节课有什么关系?”
盛枳耸了耸肩,没做声。
三个小时后,这节又名《大学讲师松弛感教学》的水课终于熬到了下课。
“我回头还是去b大研究一下怎么写论文吧。”
盛枳手里收拾着东西,还不忘给先走一步的谈宛榕和边静道别,顺带着附和初盈的话:“你说的对。”
突然教室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满是惊喜的女孩声音传进盛枳耳中。
“谢予臣,你怎么会在这儿?”
盛枳心念一动,抬头的瞬间,好死不死撞上了谢予臣锐利的目光。
和他说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前排去了的谭姣月。
谢予臣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只是声音淡漠道:
“找人。”
游筠吊儿郎当单肩背着书包,站在旁边,眼神落在谢予臣身上。
他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好戏的气息。
谭姣月顺着谢予臣看着的方向望去,看到了盛枳,以及她身上那宛如和谢予臣复制粘贴般的同款穿搭。
“死学人精!”她没好气骂道。
谢予臣皱了皱眉,虽然他确实因为这个很生盛枳的气,但……
“不关你的事。”
他语气发冷,扔下这句话后,径直抬脚迈上台阶。
谢予臣平时虽然嘴欠,但是很少有真正对女生恶语相向的时候。
听他这么说,谭姣月几乎瞬间破防,跺了下脚冲他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身出了教室。
后排的盛枳看着谢予臣来势汹汹的样子,紧张得疯狂眨眼。
“我怎么感觉来者不善?我们要不要跑啊?”
初盈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嗯嗯嗯。”盛枳点头如捣蒜。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抓起自己的书包,离开位置,往离自己比较近的后门跑去。
刚跑出去没两步,她就连人带帽子被人拎回去了,脚下不受控制似的往后趔趄了一下,撞进了谢予臣的胸膛。
她悻悻扭头,对上了谢予臣染上寒意的笑。
“……”
盛枳抿着嘴挤出一个笑,心虚得不行:
“嗨?有什么事儿吗?”
初盈都跑到门口了才想起来,自己又没做亏心事儿,有什么好跑的?
于是她又退回来,就这么和游筠一前一后地把谢予臣和盛枳包围起来,看热闹!
谢予臣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你跑什么啊?”
“……锻炼身体。”盛枳一本正经地瞎说。
“哦。”谢予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个东西,我想给你看……”
“我不想看!”
盛枳抢先打断他的话,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被无限放大。
倚在后门的初盈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去了。
看什么啊?什么不想看啊?教室圣地,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迷啊?
初盈满脑子没营养的废料。
不想看也没用了。
谢予臣往前一步,拦住盛枳的去路,掏出手机,把那个叫做“谢榜首ootd悬赏群”的界面翻出来举到她跟前。
语气里说不出的嘲讽:“盛枳,你很有本事啊?”
盛枳悬着的心还是死了,她讪笑着,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游筠。
一定是他告的密!
原本双手环胸安静看戏的游筠,立马撇过头看向头顶上方的吊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吹着口哨。
谢予臣见她非但没有解释,反而还在逃避责任,一直憋在心里的那股火烧得更旺了。
“盛枳。”
“啊?”被叫到名字的人懵懵回头。
“你切记。”
谢予臣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
“克隆羊只活了六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