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未从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惊悚中反应过来,屏幕里就再次弹出初盈的消息。
【初盈未来】:好想知道他女朋友到底是哪位,真让她吃到好的了。
【初盈未来】:话说你不是一向对这种八卦消息不感兴趣吗?怎么会突然问起谢予臣?
盛枳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心说吃个屁,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她懒得打字,干脆发语音给初盈辟了下谣。
得知好姐妹居然是绯闻女主角后,初盈先是对此等巧合表示诧异,而后听说这事儿只是一场乌龙,顿时大失所望。
【初盈未来】:那这确实是无鸡之谈。
【初盈未来】:对不起,是无稽之谈。
【圣旨到】:你最好是真的打错字了。
【初盈未来】:嘻嘻。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盛枳不抱希望地问了下初盈有没有谢予臣的微信。
没想到下一秒初盈直接给她甩过来一个好友名片。
盛枳满是惊喜,感叹着初盈的神通广大。
初盈并未揽功,表示都是另一位室友谈宛榕的功劳。
说来也巧,谈姐最近新交的男朋友恰好是谢予臣的直系学弟,法学院大群轻松一捞,就能找到谢榜首的联系方式。
盛枳翻出谈宛榕的微信,给她道了谢后,点进谢予臣的个人名片,发送了个好友申请。
做完这一切,客厅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光线透过门缝传来。
然后盛枳听见了喻女士的呼喊:“枳枳?”
盛枳从床上坐起来,趿拉着拖鞋出了房门。
喻女士往茶几上放了几个保温袋,随手拿了个鲨鱼夹把自己及腰的波浪卷长发挽,还不忘对盛枳道:“阿姨这几天请假了,我给你买了吃的和排骨汤,过来吃点。”
盛枳乖乖点头,走到茶几边的地毯上坐下,安静地拆着保温袋。
虽然已经住过来好几天了,但她和喻安荷独处的时间并不多。也不太清楚,正常的母女之间应该是怎么相处的。
喻安荷挽起衬衫的半截袖口,在她旁边坐下,拿了只碗给女儿盛汤,随口道:
“老师那边刚给我打了电话,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你要是不想再去学校了,剩下的事情我可以让许叔叔去处理。”
盛枳拿汤勺的手一顿,想起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系统和任务。
她斟酌片刻,抬头看向喻安荷:“我考虑了一下,我还是想留在学校……”
“……”
盛枳能看出那一刻喻安荷眼底一闪而过的烦躁,但她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选择尊重盛枳的决定。
吃完饭后,盛枳一头扎进浴室里,再出来时,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
桌上晾了杯开水,旁边放着她晚上要吃的药,以及一张便签。
大意是喻女士这两天要去临市出差,不能陪她,让她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吃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她的助理许庭深。
盛枳把便签收起来,而后抓起那一堆叫不上名字的胶囊,分了好几次塞进嘴里,就水咽下去。
之后她熟稔地反锁上客厅的门,关了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谢予臣还没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她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摸出那个老年机,思忖片刻,打字道:
【在吗?】
短信界面很快弹出一条新消息:
【1】
盛枳舔了下发干的嘴唇:
【为什么谢予臣是样本?】
她琢磨了好久,也没琢磨出个名堂。她不过是和谢予臣撞了个衫,在此之前根本毫无交集。
【系统权限过低,无法回答宿主的问题。】
盛枳:“……”
你个人机。
她愤愤放狠话:
【你要是敢耍我,我就把你打成折叠屏!】
系统:【那很高级了。】
翌日。
盛枳起来时已经快下午了。她嘴里叼着牙刷,翻了翻喻安荷在微信上的各种叮嘱,把消息划到最底下,接收了那笔最新的转账。
吃完饭后,盛枳下了楼站在小区门口等网约车。
放空乱瞥时,目光无意间落在正从地库里开出来的那辆保时捷卡宴上。
她眨了下眼,透过未完全合上的车窗看见正在开车的男人的侧脸。
感觉……有点儿眼熟。
不等她细想,深色的玻璃隔绝掉了她的视线,车子与她擦肩而过。
……
盛枳还是亲自来学校找了一趟唐帆。
本以为知道她真实情况的唐帆会像医院里那些年轻的护士一样对她露出那种可怜同情的眼神。
但唐帆的态度和昨天没有任何变化,他根本没把盛枳当个快死的人看待。
这反而让盛枳松了口气。
和导员简单聊了几句后,她踩着下课的点儿回了宿舍。
429属于她的东西昨天已经被搬空了,盛枳坐在凳子上,看着空荡荡的床板,忽然产生了些人走茶凉的悲戚。
不过,她这低落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宿舍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被人推开。
上一秒还一脸被三维建模课摧残得生无可恋的初盈,在看到盛枳那一刻顿时活过来了。
“啊啊啊啊啊枳枳,你怎么回来啦!”
谈宛榕和边静同样脸上带着喜色凑过来。
盛枳直接坦白自己不走了,会继续和她们一起上课,只是可能不会再住在学校了。
这是喻女士的要求,大概是她想弥补这么多年来对女儿的亏欠。盛枳虽然觉得没必要,但也并没有说什么。
四个女生都沉浸在好友归来的喜悦中,还是心细的边静最先反应过来,语气染上担忧:“那你的病怎么办?”
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盛枳眼神不大自然:“……没事,医生说吃药调理就行了。”
这也不算撒谎,毕竟医生除了给她开一堆带有生僻字的药以外,也没别的办法能救她。
“那就好那就好。”初盈揽着她的脖子,安慰她,“别怕,你这么好的人,老天奶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盛枳笑着,几天来一直压抑的心脏,蓦的放松下来,似枯木逢春。
“走,臻香阁,谈姐带你们下馆子!”谈宛榕一边一个揽住盛枳和初盈,颇有大姐头风范。
……
晚上九点,出租车驶进天水湾。
盛枳皱着眉下车付了钱,不知道是司机技术不佳,还是刚才席间不小心喝到的那杯初盈的酒发挥了作用。
总之,她现在的情况实在说不上好。
电梯径直上了十六楼,盛枳站在右手边的门前,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她拧了下钥匙,没拧动。
死丫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使不完的牛劲儿,又用力拧了几下,“咔”一声,钥匙一截断进锁里了。
“……”
她怀疑是不是喻女士偷偷把锁换了。
盛枳吸了吸鼻子,头晕得厉害,只好一只手扶着门,微微弯腰,准备试试密码锁。
谁知她手还没碰到电子锁屏幕,下一秒,那道门便毫无预兆地被人从里面拉开。
盛枳大惊失色,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顺着打开的门倒去。她心底一凉,下意识闭紧双眼。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热结实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