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顾夏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宁安然才觉得自己心安几分。

    从前宁安然一个人也能睡着,但是极浅、极浅的浅眠状态,只要有一丁点响动宁安然就能从睡梦中惊醒。

    逼仄的房间,她能听到窗外嘈杂的汽车鸣笛声,以及邻居的锅碗瓢盆声响,和拿皮带抽小孩屁股的噼啪声响。

    醒过来,翻来覆去就再也睡不着了。

    宁安然就这样确切的体会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天明店长打电话叫她去进货。

    大街小巷中蔓延着地下沟水的味道,宁安然搬着褐色的纸箱,街道上飘来的香味都撒着浓厚的孜然。

    她有一些不适,但还是硬生生忍下。

    手掌被故障的机械割破了皮,宁安然也只敢蹲在店外用碘伏清洗,然后快速的包扎,继续上班。

    那个时候,宁安然能够清晰的记起顾夏来到自己店里,手撑着下颚,她另一只手抬起鼻梁上架着的墨镜。

    对自己挑眉“恶劣”一笑。

    “找到你了,宁安然。”

    “谁让你这双手做这种事情的?陪我去露营。”

    上班的时候手机静音,宁安然没有回顾夏的信息,等她后知后觉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的时候,顾夏率先看到的是她贴着创可贴的手。

    “我有让你受伤吗?”

    “宁安然。”

    “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电话不回我,信息不回我。”

    “你以为我会再忍你吗?”

    “你不要以为,你伺候我伺候的很好,我就会对你纵容。”

    “我从来不惯着宠物的。”

    “做错了,就该打。”

    工作需要佩戴的鸭舌帽被顾夏伸出的手指往下压低,宁安然习惯性的在顾夏面前低头。

    藏在发丝下的忧郁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顾夏明媚的眼眸。

    心脏怦怦直跳。

    宁安然握住杯壁的手指一紧,轻咬自己的薄唇,克制自己这不受控制的现象。

    这时候店里的客人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餐具,店长还以为是有人来找茬,连忙走出来脸带微笑的劝解。

    “这位小姐,请问你要喝点什么?还是要我推荐?”

    “我们这里的特色招牌是…”

    顾夏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手指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卡,顾夏蛮不在意的说道。

    “宁安然是我的。”

    “今天我就要把她带走。”

    “你们合同的违约金是多少,我全部都付了。”

    被强制性带走的宁安然压根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她手腕被顾夏狠狠拽着塞入保时捷驾驶座的时候。

    仿佛间也闻到了这款香水的味道,只不过,那时候的顾夏并不“喜欢”自己。

    昂贵又奢侈的香水,和这里廉价的油炸小摊并不相符。

    宁安然自然也能看见顾夏嫌弃的皱眉,对这地方极为不满意的表情。

    说是露营。

    可顾夏却是全副武装上阵。

    湖泊畔,不少清水市的富二代还在有说有笑,顾夏躺在躺椅上,看着帮自己做手冲咖啡的宁安然。

    心里十分满足。

    这种琐事还是得让宁安然来,那几个笨手笨脚自称咖啡师的男生根本就冲不好咖啡!

    “手还疼吗?”

    “你伤的那么重,为什么不去医院看?”

    “宁安然?”

    做着繁琐事情的宁安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没什么表情的摇头,冷淡的回答。

    “不疼。”

    对于这个回答,顾夏显然不满意,她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径直走到了宁安然的身边。

    “你就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