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祠堂内,烟雾缭绕。

    记者们举着摄像头纷纷拍摄今天的盛况,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宁安然穿着灰色的复古西装马甲外套,打底的白色的衬衫上系着领结。

    这套衣服是管家给她挑的,宁安然本来并不打算穿,但她想到这两天网络上对于——“顾氏次女包养远夜集团走失真千金”的舆论。

    宁安然最终把自己的衣服都收了起来,她不希望被顾家人保护很好的顾夏因为自己,而受大众的非议和议论。

    她不该如此。

    “安然,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宁氏的继承人了,不仅仅是远夜,之后云深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宁老爷子高兴,他看着沉稳出挑的宁安然就像是捡了个宝似的。

    这孩子在学校的成绩单,他一字不落的仔细看过,不仅仅是成绩好,宁安然的论文和行文叙述他都极为欣赏。

    很有先祖家风。

    起初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令老爷子和宁老夫人既开心又焦虑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他们生怕这孩子找回来就是个只会好赌成性、不学无术的坏胚子,烂胚子。

    但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孩子啊,快来见过诸位先祖,你流落在外这些年吃过好多苦头。”

    “爷爷我和你奶奶愧对你,孩子你放心,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的一分都不会少,旁的人拿不走!我和你奶奶还会额外给你一些补贴。”

    “我知道了,谢谢爷爷。”

    在底层社会摸爬滚打的宁安然既然知道这些上层社会的人想听什么,想看到什么。

    她淡声回道,几分疏离,几分戒备和几分客套,把握的恰到好处。

    祠堂里供奉着历代先祖,宁安然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香,缓步走上前去。

    宁老爷子欣慰看着自己的老伴,用手掌拂去沧桑脸颊上浑浊的泪,他这是喜极而泣。

    白烟飘渺,香火味萦绕在宁安然周围,宁安然将手中的香插进了香灰中。

    面对宁家的先祖,宁安然却在想着顾夏会不会被今日灼热的太阳给晒伤。

    她素来娇贵,出门要做一整套的防晒措施,要戴墨镜,要戴帽子。

    还要自己给她撑遮阳伞。

    宁安然想到的是自己手指沾防晒霜,轻轻的给顾夏涂抹的样子。

    顾夏的肌肤很滑嫩,很有弹性,宁安然有时候还要先擦一遍护手霜才敢触碰顾夏的身体。

    不然她手上常年做工留下来的老茧,会让顾夏感到不舒服,感到排斥。

    顾夏今天为自己来到宁家的祠堂,是因为愧对自己,还是因为在意自己?

    宁安然很想知道答案,可又害怕知道答案。

    她发现拴在她脖子上的链条久了,她从一开始的反叛、憎恨,到后面的依赖和改变,是因为那个人是顾夏。

    如果换成别人,宁安然可以确信自己大概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自己到底在贪恋什么?

    是她喝醉酒的时候会小声喊自己的名字,对自己撒娇。

    还是她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会挑起眉毛,板着脸的说道:“宁安然,我会养你一辈子。”

    “我的人,不准这么落魄。”

    亦或者是她的手指攀上自己的脖子,对着自己恶狠狠的凶道:“宁安然,没有我的命令,我让你喜欢别人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地位,嗯?”

    宁安然从讨厌到习惯,再到不能割舍,好像也没有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