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宁安然主动要求加余莺莺是什么意图,但…顾夏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失落落的。
宁安然都没有主动加过自己!
看到顾夏那颗圆润的脑袋稍稍低下去了一些,宁安然轻笑一声,将身体彻底转过来认真的看着顾夏。
“我担心你,所以找她要了账号,你有时候…自己喝的有多醉你不清楚吗?”
认真的解释让顾夏原本失落的情绪一下子又变得甜蜜起来,像是掺了蜂蜜一样粘稠。
宁安然这是在跟自己解释吗?
宁安然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会这样做的吗?
“我那是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嘛,以后我不会跟他们出去了,要去的话我也会把你叫上的!”
作为关系友好的友人,黏糊在一起去吃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如果自己以后还吃独食,那的确是没有把宁安然放在心上当做朋友,这样的敷衍那可不能行。
怎么变乖了这么许多?
宁安然习惯性在回答顾夏的话语末尾处加上一句解释,那就是因为顾夏很多时候不会问自己开始、结果和原因。
导致于造成了很多误会。
所以后来宁安然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怕被顾夏羞辱,还是不想让事情变得麻烦。
可就是逐渐、逐渐变成这样。
更让宁安然感到难以启齿的事,她真的没办法割舍这样的自己,她喜欢顾夏差遣自己。
不管是跑腿还是按摩,亦或是做各种琐碎的事情。
宁安然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填满自己,才能不想那些痛苦的事情,才能不牵扯家庭。
才能不去想那希望渺茫的未来。
“好。”
宾利行驶在公路上,宁安然不需要导航也知道该走哪条路。
常年打工,让她对帝都的路况熟悉无比,更别提顾夏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处别墅区,是顾临冬平日里也会歇脚的地方,所以顾夏更喜欢把那个地方称作为“家”。
顾夏在很多地方都有公寓,这些或是父母送给她的礼物,也有顾临冬担心她给她买的不动产。
宁安然每次看见顾临冬的时候都会疑惑,为什么顾临冬那么好顾夏还会需要自己呢?
这个答案,宁安然在不久之后就找到了。
因为顾临冬是高高在上的,她很有经商天赋,比顾夏胜出一大截。
所以顾夏永远只能仰望着她的姐姐,不管她多么努力、多么努力,合同企划书还是公司的事务顾夏都处理的一塌糊涂。
还要顾临冬给她安慰,给她顺毛,亲手处理她的烂摊子。
顾临冬是顾夏不能欺辱的对象,而自己可以。
宁安然不知道自己是该窃喜,还是该怨恨,但她的的确确补上了这块空缺。
让顾临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临冬很在乎顾夏,所以愿意纵容自己妹妹做一些荒唐的糊涂事,这里面就包括了自己。
“夏夏,你不说这些,我也知道我是你的所有物。”
不是“所有物”是什么东西!
宁安然怎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形容词啊!顾夏握住车上矿泉水的动作一顿,指尖往下挤压,发出了“嘎吱”怪叫的声音。
此刻这瓶矿泉水的心情,就和她的心情一模一样。
宁安然想到以前顾夏把自己摁在床上,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宁安然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就不值钱,能伺候我是你的福气。”
“你就是我的私藏,你就是我的玩具,你就是我的所有物!”
“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怎么你要反抗我吗?”
“在整个清水市,没有谁敢跟我唱反调…宁安然,你以为你是谁?你配吗?”
“你就是给我暖脚的宠物。”
太骄横,太蛮不讲理。
这是宁安然对顾夏的初印象,她那个时候脖子被遏制住,几乎不能呼吸,眼底却有一丝轻松愉快。
这样纯粹的痛感,宁安然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比起精神上的折磨,宁安然更愿意有人狠狠扎自己一刀。
那个时候,她挣扎着说自己不愿意得到的是顾夏更多的辱骂。
但现在,宁安然却发现自己变了,顾夏对她越好她反而会患得患失,顾夏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和自己这样相处下去?
宁安然卑劣的想着,她愿意更加降低自己心里的底线,只要顾夏不抛弃自己,不去找别人。
她什么都愿意做。
谁都不可以,谁都不行…
以前宁安然讨厌顾夏这样无休止的差遣自己,可是现在…顾夏有抽离的念头,宁安然却发现自己是率先不行的那个人。
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下顾夏呢?还是说从头到尾介意,释怀不了的只有是自己?
“宁安然…你不是我的所有物,我们是可以正常相处的,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们可以做朋友。”
车停稳,顾夏想了一路,坚挺了一路没有咬指甲的欲望。
直到车停在家门口,顾夏才这样说。
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宁安然正好站在车门外,雨伞倾斜,雨滴噼里啪啦的落在雨伞上。
宁安然却压低了嗓音,她并不认同顾夏这句话。
“我们不是朋友,顾夏…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是朋友。”
她说这句话眼底带了确认,顾夏心情跌落谷底,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她看着宁安然的眼睛。
语气带了颤抖,又掺杂着几分焦急:“宁安然,你讨厌…我做朋友吗?”
“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吗?”
“你是不是生气今天…”
摇头,宁安然打断了顾夏溢于言表的顾虑,她一字一顿说得清楚:“我,没有生气。”
“我是你的私有物品,这一辈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