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颜青的后背开始沁出汗意。

    宋时欢抬头看着元祐帝,“女学好像不要我了。”

    这句话的威力可比直接说怎么被欺负大的多。

    “胡说,阿欢天资聪慧,又刻苦勤奋,女学怎么可能不要阿欢?”元祐帝声音温和,可落在颜青和几位夫子耳中,却如同魔咒一般。

    宋时欢指了指颜青,“颜院长说我若不跟沈夫子断绝师徒关系,便要把我从女学赶走。”

    “不郡主您误会了”颜青脸色惨白,话还没说完便被沈骁摁住。

    “德不配位,去东宫做个宫女吧。”

    元祐帝一句话,颜青便从高高在上的女学院长变成了东宫的一个普通宫女。

    还特指了东宫,敲打之意明显至极。

    “皇上,皇上恕罪,我我真的不是要赶郡主走。”颜青此刻已是大汗淋漓,还想开口辩解却被堵上了嘴,模样狼狈不堪。

    一时间,在场众人人心惶惶。

    宋时欢又指了指琴夫子,“琴夫子说我若不跟沈夫子断绝师徒关系,便不再教导我琴艺。”

    被点到的琴夫子浑身颤抖,她她只是在按照福蕴郡主的暗示行事。

    “皇祖父,琴夫子就先留下吧,毕竟是惜颜妹妹的夫子。”

    元祐帝点了点头,“一切依阿欢所言。”

    他家阿欢真是个有善心且大度的孩子。

    琴夫子闻言瞬间便脱力瘫倒在地,仿佛刚从死里逃生。

    “皇祖父,您还没让大家平身呢!”宋时欢满意了,拉着元祐帝的衣袖,眉眼弯弯。

    元祐帝闻言扫视四周,“福安郡主身世坎坷,朕心怜惜,日后若是再让朕发现她在女学受了不公的对待,朕便再新建一个女学。”

    帝王的偏爱,在这一瞬间表现的淋漓尽致。

    “皇祖父,女学若是没有院长的话”宋惜颜忍不住开口,企图引起元祐帝的注意。

    “此事朕会跟皇后说。”元祐帝蹙了蹙眉,“惜颜,朕方才来的时候,看到女学的匾额少了一块,这是何故?”

    元祐帝的话让宋惜颜俏脸煞白。

    讷讷不敢多言。

    “是昨日大伯砸的。”

    元祐帝意味深长的看了宋惜颜一眼,到底是当着众人的面,元祐帝也没多说什么。

    看着元祐帝拉着宋时欢离开的身影,宋惜颜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

    “郡主!”

    “快叫大夫,郡主晕倒了!”

    接下来的话,宋惜颜已经听不清了。

    当晚,宋时欢被留在了紫宸殿用膳,直到宋裕上门要人,元祐帝才恋恋不舍的放宋时欢离开。

    “自己女儿在女学被欺负,你这个当父王的一点都不上心。”

    元祐帝顿时看宋裕哪哪都看不顺眼。

    “我怎么不上心了,我昨晚还把女学匾额砸了。”宋裕一听这话就急了,“阿欢,今日她们又欺负你了?”

    宋时欢看了眼元祐帝,又看了眼宋裕,笑眯了眼,“皇祖父让颜青去东宫当宫女去了。”

    “当宫女都便宜她了。”

    宋裕恨恨道,从衣袖里拿出一本折子,“这么多年她干了不少缺德事,在女学横行霸道,这都是证据。”

    宋时欢踮着脚看元祐帝手里的折子,忍不住看了宋裕一眼,“父王,这是您写的?”

    看着不像啊。

    “是沈清平写的。”宋裕摸了摸鼻尖,“我今日都在要账,他跟着我要完常家的账后就去查颜青了。”

    元祐帝看着折子,若有所思。

    “字迹倒是不错。”

    “这样,明日让沈清平进宫见朕。”

    听到元祐帝的话,宋裕和宋时欢对视了一眼,两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