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站台有星罗密布的卫兵把守。

    列车里的乘客人心惶惶,不敢发出动静,都在车里静静等着。

    沈时笙看到他们火车对面,一辆专列缓缓而至,傅云昭一袭军装站在站台上,他手下的卫兵将那辆专列逼停了,那辆专列上有樱花的标识。

    是东洋人的专列。

    傅焰霖看向沈时笙:“有围巾吗?围上,戴上帽子跟我下去演一场戏,不耽误我们去云南。”

    沈时笙:“有!”

    她将皮箱里白貂皮的皮草拿出来换上,厚厚的毛领几乎遮住她眼睛之下。

    这时,傅云昭已经安排人将他们的车窗外围住了,双喜为首背对着车窗。

    傅焰霖打开车窗,他和沈时笙在这些卫兵的掩护下,翻出车窗,站起身。

    替他们做掩护的卫兵再次回到原本的队伍中。

    这时,被逼停的专列车门敞开。

    东洋商会的会长佐藤一松,也是租界的最高管理者走出来,眼里全是怒火,“傅焰霖,我的专列在这条铁路上有使用权,你为何逼停我的专列?

    我是乘坐专列上京城赴大总统的宴会,若耽误了,你担待得起?”

    佐藤一松对傅焰霖的气很大,前些天,他的儿子和傅焰霖赌输了,不仅没拿到傅焰霖的把柄,还让傅焰霖两口子讹走了上千万的枪械。

    这口气,他一直没出,真是冤家路窄!

    佐藤一松个子不高,蓄着小胡子,生气起来,胡须呼扇呼扇的。

    傅焰霖只随意站着,也军装挺括,威严烈烈,“我接到举报,你的这辆专列藏了大量军火。

    火车还没出江北地界,私运军火属于危害地方安全和稳定的行为,我傅焰霖有权对此进行查处和干预。

    再者,你赴大总统的宴,私携大量军火,你是何用意?有企图暗杀之嫌疑。

    佐藤先生,得罪了,请让路,让我检查一下,很快。

    这是我的工作,请配合!”

    佐藤一松从未预料自己的专列会被拦截,他的线人给他的消息是傅焰霖休假,在家中与夫人甜蜜缠绵等着过年。

    白天,线人还说傅焰霖还在奉城中闲逛,怎么晚上忽然就出现在春城火车站了?

    傅云昭上前:“让一让吧,佐藤先生!”

    佐藤脸色惨白,却也不得不让。

    十几分钟后,傅云昭率卫兵不仅在佐藤一松的专列上搜出了五十箱的军火,还搜出了一行人。

    金斯年金贝勒爷,和他的一众手下。

    金斯年穿白貂皮的风氅坐在轮椅上,被推出来的时候,眼睛里寒得能渗出冰渣来。

    沈时笙颇为意外,金斯年竟能出现在佐藤的专列上?这两个人是怎么有交集的?

    佐藤一松语气软了,“少帅,你行个方便,日后在奉城,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撕破脸总是不好的!”

    傅焰霖语气倨傲,“我没曝光你儿子的丑事已经足够手下留情了,还敢在我的地盘干违规的勾当,我不撕你的脸撕谁的脸?

    军火没收,你的专列七日内不得在江北铁路通行。

    我没找记者来将你的行为昭告天下,够给你脸了。”

    这帮狗东西,在租界横行,他傅焰霖无法插手管,眼下这些狗东西在他的地盘私运军火他能饶?

    别想。

    租界里,有傅焰霖的线人,他时刻掌控佐藤的动向,总有一天,他会将这群人赶走。

    金斯年阴涔涔的视线看向傅焰霖:“这些军火,是我买的,托佐藤先生帮忙运到我在京的府邸,乱世中,我防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