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承认,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好在意志力强大,能盖过原始的欲。

    他按住她的肩膀,俯身。

    唇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要在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面前哭,不安全。”

    沈时笙:“放心,我有你给的枪,我强的可怕。”

    傅焰霖:“记住我说的话,走了,去审旺三山。”

    他拎着戎装边往外走,边穿。

    等他走到大门外,忽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心中暗骂: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前些天,你信誓旦旦要认人家当义妹的。

    结果呢,这会儿兽性大发了?傅焰霖,你他么控制啊,理智呢?

    真狗啊你!

    自己什么身份没数?三号计划那么多人命都挂在任务上!

    艹!

    “大,大哥你怎么了?”傅云昭感觉大哥神情多变,一会儿自责,一会儿暴躁,一会儿想杀人。

    尤其是,大哥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傅焰霖清了清嗓子,站得笔直,恢复了军官的威严,“没事,去审旺三山。”

    …

    沈时笙倒是没那么多心思,她只想着自己要够义气,往后也要保护傅焰霖,她有她自己方式。

    接着,她给珠妈妈去了一通电话。

    问林瑶瑶回去了没有,她想嘱咐珠妈妈,林瑶瑶若回沈府拿东西,就让林瑶瑶给她来一通电话。

    林瑶瑶结婚前,很多东西都在沈府没拿走。本想和秦俊川结婚后,沈府也是她的了,她东西都没拿走。

    珠妈妈道,“小姐,你电话打得真巧,林瑶瑶回来拿东西了,还在秦俊川那屋收拾呢,估计是在看秦俊川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在,她要扫荡!”

    沈时笙:“别拦着她拿秦俊川的东西,您让她过来接一下电话。”

    珠妈妈应是,赶紧喊了林瑶瑶来。

    林瑶瑶接起电话,情绪憋在胸腔,说话直喘粗气,“沈时笙,你把我们耍得真够惨,你知不知道,秦俊川死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眼睛都没闭上。

    你不害怕吗?”

    沈时笙:“他死的时候,有没有交代遗言?有没有,给我留什么东西?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的伴读,若不是他先不仁,我也不会不义。

    我有我的苦衷,我们两个都是女人我不为难你,你把他的遗言告诉我,他留在沈家的东西,你都拿走吧!

    还有,你之前给我买的礼物,在租界秦俊川那栋洋房里,你告诉我他的遗言,我就把礼物还给你。”她故意很迫切的问秦俊川有没有留什么给她,就好像她很期待,或者她很想从秦俊川嘴里知道什么。

    她让林瑶瑶有这样的感觉,林瑶瑶好能利用这一点约她单独见面,林瑶瑶的性格她很了解,林瑶瑶被她耍了,一定在等机会使坏。

    她跟林瑶瑶的账,该尽早清算,她不要等林瑶瑶使坏,她要给林瑶瑶制造一个机会,尽情使坏。

    前世,林瑶瑶干过几次让她永生难忘的很缺德的事。

    就是秦俊川出去跑生意的时候,林瑶瑶将她表哥齐瑞金以及他的几位朋友请到家里来做客。

    齐瑞金半夜说走错房间,闯到房间里,扑到她身上,差点没欺负她。

    是她反应快,用枕头底下的匕首刺瞎了齐瑞金的一只眼,才逃过一劫。

    事后,秦俊川回来,林瑶瑶居然还说:“是沈时笙勾引我表哥,不然我表哥敢半夜钻她被窝?”

    这事儿,秦俊川给了林瑶瑶一个巴掌,秦俊川也不信她沈时笙一个名门千金能看上一个地痞流氓,连帮派都混不进去的人渣。

    林瑶瑶表面给沈时笙道歉,背地里,却记恨上了沈时笙。

    后来,趁着秦俊川不在,林瑶瑶多次邀请沈时笙出去吃饭,说是她表哥齐瑞金知道错了,想借一顿饭和沈时笙正式道歉。

    沈时笙拒绝三次,林瑶瑶还是不停邀请,沈时笙不去,林瑶瑶一直哭唧唧说沈时笙到底瞧不起她。

    当时沈时笙知道林瑶瑶要使坏,忍无可忍,就去电话给珠妈妈,让珠妈妈带好枪和刺刀陪她赴宴。

    那时,她身子已经很虚了,她本来在国外能人那里学来的功夫,根本没力气用。

    那场饭局,在一个弄堂的民宅里。

    沈时笙去了,林瑶瑶表哥带了七八个混混,本想对沈时笙动手动脚。

    珠妈妈一个人杀了七个,包括齐瑞金。

    珠妈妈连林瑶瑶也要杀,当时她好蠢,还想着林瑶瑶毕竟有了三个孩子,饶林瑶瑶一命。

    她当时脑海里想着的是上一世,父亲临终前嘱咐她的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现在恨极了这句话。

    林瑶瑶上钩了,“有,一封遗书,上面写满了情话,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关于你母亲的死。

    你要带上你的少帅丈夫一同来么?让他看看你和秦俊川青梅竹马的日子是如何?”

    沈时笙:“我们单独见面,就在租界丁氏那栋洋房里,今晚八点。”

    林瑶瑶:“好,就我们两个人,沈时笙你若敢带卫兵,你母亲的死因你就绝对没可能知道了。”

    沈时笙:“好。”

    挂断电话,沈时笙知道,林瑶瑶上钩了。

    …

    这时,傅焰霖竟又回来了,原来是他去审旺三山。

    结果旺三山竟在牢里咬舌自尽了。

    傅焰霖说,“大帅府的卫兵得换一批了,怕是混进了内鬼。

    旺三山背后的那个人,一定是给旺三山传递消息来了,让旺三山死。”

    沈时笙:“这个人背景真深,能这样轻易操控旺三山的生死,能随时知道父亲被大总统叫走开会。”

    傅焰霖点头,“于四儿的造反,取代旺三山怕是都和此人有关,他必然是要下一盘大棋,老子奉陪。”

    因为,他也在下一盘大棋,乱世就像一盘复杂的棋局,谁在谁的棋盘上,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清楚。

    沈时笙缓缓点头。

    傅焰霖:“几位妈妈喊你打牌,去吗?我去准备明天你的回门礼。”

    沈时笙:“行,我去。回门礼简单点就好。”

    沈时笙就陪着妈妈们打牌去了。

    今儿过阳历年,傅彰也难得消停,就陪着几位姨太太和沈时笙一起打牌。

    且,傅彰的副官也没闲着,将沈时笙给的丁氏那本记录簿拿去各大报社曝光去了,唯独留了记录佐藤一松儿子的那一页没曝光。

    消息一传出去,租界引起轩然大波。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沈时笙他们正打着牌,就有人送来了邀请函。

    傅焰霖刚准备了回门礼回来,就拿到了邀请函。

    是佐藤一松的儿子佐藤宁次发给傅焰霖和沈时笙的邀请函,今晚,邀请他们在百斯茉舞厅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