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乘渊笑了笑,垂眸看手中珠饰:“送人心仪之礼,以表诚意,是君子风度,而非随意任取,塞入娇人怀中,却不问她喜欢与否,难道状元郎面对心仪之人,不是怀揣着这般心情?”

    宋砚修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他想说的是:现在要娶沈蓉的又不是我,你问我作什么?

    “你是不是想羞辱我?”宋砚修突然挺直腰杆。

    这时他才意识到,他竟比萧乘渊矮了一截。

    无论他的腰杆挺的多直,面对萧乘渊时,他永远不如他。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若前世萧乘渊没死,会如何把沈蓉从他身边抢夺走。

    这样的男人天生便自带贵气,并非他东施效颦能够效仿。

    萧乘渊唇角一勾,缓缓合上首饰盒子,对着宋砚修挑了一眉,动作神态也表现的十分明显:没错,我就是在羞辱你不自量力。

    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在最浓烈之时,沈府门前又停下一辆马车。

    逢赢低声回禀:“大将军,钟南先生来了。”

    钟南先生?宋砚修听到这四个字,猛然回头看向停在沈府大门前的马车。

    不一会儿,一名满头白发的长者,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那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她衣着朱红色衣裙,身上披着毛绒领斗篷,手拿着一根短杖,步伐矫健而来。

    萧乘渊快步迎前,恭敬行礼:“恩师。”

    钟南先生看向萧乘渊,伸手在他结实的手臂轻拍了两下,一脸欣慰的笑道:“好小子,终于得偿所愿。”

    “若泱泱看见您来,定会十分开心。”

    钟南先生抿嘴笑,萧乘渊本想扶她入府内,却被钟南先生推开,骂道:“走开,老身身子健朗的很,无需旁人扶我,快带我进去看看那丫头。”

    “好。”萧乘渊再没功夫理会宋砚修。

    随钟南先生一同入沈府。

    宋砚修也意识到,萧乘渊请他当保媒人的用意。

    是羞辱亦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并非真心要他做什么保媒人。

    他没有自打没趣入沈家,而是趁着无人注意时,转身离开了沈家。

    不想听到有关于沈蓉与萧乘渊之间的事,可二人即将成婚的事情,却传的沸沸扬扬。

    让人躲都躲不掉。

    回到家门口的宋砚修,正好听到宋老太和姜氏的声音:“这是哪家送来这么多礼,老太太,你摸摸这布料,丝滑又细腻。“

    “祖母,娘,这里还有房契,就在凤里街青祈路,还是三进三出的宅子。”柳芙蓉的声音响起。

    令宋砚修不自觉的打了几个寒颤。

    然后夺门而入。

    就见,他们的小屋子堆满了许多礼箱。

    宋老太与姜氏抱着一匹红色的布。

    柳芙蓉手里拿着一张契书。

    柳不凡手里拿着一沓银票。

    宋砚修脸色刹变,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的礼箱。

    箱子里,装满了银子,金锭、银票和契书。

    他拿起契书看了看,都是燕京城繁华地段的旺铺。

    柳芙蓉的母亲姜氏还沾沾自喜的说:“原来当大官真有好处,这次我们真的因祸得福,要发达了。”

    “啪。”宋砚修重重合上礼箱,面色黑沉的说:“这些东西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