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悦嫌弃地瞅了眼池裴,“烟熏火燎的让轻轻去做什么,让她在这里喝茶吃点心不好吗?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池裴冷冷地看她一眼。
还没说话,就听旁边的叶轻说:“是我黏着他,我想跟他学做菜,你们慢慢做,我们很快的。”
一男一女牵着手边走边聊天。
女孩永远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仰头看着男人。
男人也很配合地垂头瞧她,哪怕只有侧脸,也瞧得出他笑容的温柔。
“他俩好吧?小叔你是不是羡慕了?”方时悦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方弈衡身边,“你说出去找真爱,连家都不回,现在找到没?”
方弈衡收回目光,冷淡又疏离,“我的事也轮得到你过问。”
方时悦一哽,刚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看着柔和的不行,这一下又成原来那副死样子了。
厨房的人早已经把池裴需要的食材切好备好,只需要他下锅制作就行。
叶轻帮他把身后的围裙系好,自己找了把高脚椅,在一旁乖宝宝似的看着。
池裴好笑地弯腰问她,“你什么时候要跟我学做菜了?”
“不是你不想留我自己在那儿的,我怕你难做才那么说的。”
“我为什么不想留你在那儿?”池裴又问。
叶轻拽着他的领子,把人带过来,小声问:“你不喜欢小叔对不对?”
“看出来了?”池裴挑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
“我不是机灵,”叶轻摇摇头,“我只是太了解你了阿池。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我能感觉到的。”
因为感觉到,所以不想他找任何借口带走自己。
因为了解,所以不愿他不高兴。
“那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他?”池裴单手撑着桌台,一瞬不瞬盯着她。
叶轻一耸肩,一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肯定有你的道理。”
池裴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
她一直在意着自己的举动,并且清晰准确的判断出自己的情绪。
不会指责他不礼貌,反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维护他的形象。
无论何时,无论对错,她都站在自己这一面。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池裴没忍住,捧着叶轻的脸狠狠亲了一大口。
“你快做饭去,”叶轻嫌弃地推开他,“你刚摸了带鱼就摸我的脸,臭死了。”
“我错了,让她们带你洗洗脸去,”池裴说着又亲了一口,“老公没忍住。”
在管家的带领下,叶轻来到客房洗脸。
可惜了她一早起来化的妆,池裴那个笨蛋。
叶轻腹诽着,擦干脸出来,要去找池裴。
刚才说好要守在门外的管家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笔挺西装,正背对着她,透过窗子向外看风景的方弈衡。
叶轻眉头一蹙,他在的位置,正是她要通过的路。
不打招呼,不太好。
“小叔您怎么在这儿。”叶轻思量半天,还是开口。
方弈衡转身,看见叶轻,有些意外的,“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洗把脸,”叶轻客气一笑,“那我不打扰您看风景,我先去厨房了。”
“叶轻。”方弈衡叫出她的名字。
“怎么了小叔?”叶轻停下脚步,略带疑惑地看他。
方弈衡轻笑一声,“不用这么拘谨,我只比你大七岁而已,不用把我当成冥顽不灵的老头子。”
叶轻想起之前池知砚教她的。
别人跟你说话,你要先想想,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但恋爱经验少的叶轻没想明白。
见她疑惑,方弈衡又说:“你是宁县人吧?”
“时悦姐跟您说的?”
方弈衡目光直直望着她,脸上一直带着柔和的笑容,他声音低沉,“我们见过。”
“啊?”叶轻是彻底懵了。
方弈衡人长得好,来头又大,她很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号大人物。
方弈衡等了她一会儿,继续说:“大约是在十年前吧,我跟朋友一起去过宁县,你们学校初中有一所化学实验室,是我朋友捐的。”
十年前,方弈衡二十二岁。
他们那个圈子里突然流行起了自己养小孩儿。
找自己看的顺眼年纪又不大的孩子带回家,按照自己的喜好养起来。
放在古代,可以叫童养媳。
放现代,叫养成系。
他一个朋友去宁县玩,看上了一个初中女生。
直接把人带走会被当成人贩子。
给学校捐了栋实验室,让他们跟学生家长说,那个孩子是个学舞蹈的好苗子。
最后以舞蹈特长生的身份带到了江华,就那样养着。
方弈衡那时候刚赚了一大笔钱,想找地方散散心,于是好心陪着朋友跑了一趟。
也就是在那时,他见到了一个女孩子,据说是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孩子。
十几岁的初中生,眼睛纯净透明,不含一丝杂质,说话语速不快,又轻又甜。
校服裙下那双笔直白嫩的腿更是晃的人眼晕。
朋友调侃他,不如也学着自己把人带走。
可方弈衡却嗤笑一声,移开自己的眼睛,“我对未成年可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