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听惯了恭维话的池裴,居然被她纯净的眼神瞧得有些脸红。

    慢慢的,他再拿着数学题问她的时候,偶尔也会听她讲个一两句。

    不为别的,就为了听她夸自己几句。

    两个人也熟悉了起来。

    而他,那个只知道打架耍混的二流子,破天荒地成了体育生文化课第一。

    都是她一句一句夸出来的。

    所以,现在的她没了自信,他就要学着她的样子,照顾她夸奖她。

    让本就闪耀的人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光芒。

    那时候多好啊,她给他讲题,他每天给她带一个草莓酸奶。

    想到这里,池裴又恨了自己一把。

    他可真混蛋,代表他们高中时期酸酸甜甜的饮品,居然成了刺向她的尖刀。

    抬手照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声音之大之清脆。

    叶轻惊了下,醒了过来。

    “吵醒你了是不是?”池裴忘了她还睡着,“我抱你去屋里睡好不好?”

    叶轻眨眨眼,“刚才什么声?”

    池裴偏头看了看三十六,“她晚上睡哪儿,你去给她挑个房间吧。”

    “我看你脸。”叶轻知道,他才没心思管小狗儿,见他一直偏着头,固执地把他的脸转向自己。

    然后发现了那一个大大红红的巴掌印。

    池裴皮肤白,他手劲儿又大,这会儿痕迹更明显了。

    “你干嘛呢?”叶轻心疼地摸了摸,“你这儿有冰块吗?我去给你拿个凉毛巾敷一下好不好?”

    被发现了,他也不藏着掖着。

    池裴抓着叶轻的手,又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

    叶轻彻底急了,“池裴!你有病啊!”

    池裴直直望着她,“我是有病,轻轻,对不起,我害的你连草莓酸奶都不能喝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捅了我自己。”

    原来是为这个。

    叶轻沉默几秒钟,反手握住池裴的大手,学着他最爱的样子十指交握。

    她亲了亲他的鼻尖,“你又不是故意的,本来也是我有错在先,我那时候情绪不稳定,连带着记忆都有问题,在工作上产生那么大的疏忽,导致人家丢几个亿的生意,他们那么做是很正常的。”

    “丢个屁的生意。”池裴让她跨坐到自己身上,“老子才看不上那个小破公司,要不是你在那儿上班,他跟我坐一桌的资格都没有,还他妈牛哄上了!”

    叶轻哭笑不得看着左脸肿起来的池裴,“行了,都过去了,不提了,现在先把你的脸敷一下,不然你明天都没法见人,至于草莓酸奶…我可以喝别的,味道都差不多。”

    她喜欢草莓酸奶,是因为高中的时候池裴总给她带。

    时间久了,她喝到熟悉的味道时,就觉得池裴在自己身边。

    现在,他就在这里,那个回忆找不找的无所谓了。

    池裴哼哼唧唧,不让叶轻从他身上下去,他贴着她的脖子,“你再打我几下,打脸怕留下印儿,打身上也行,胳膊屁股腿,你想打哪儿就打哪儿,不行拿皮鞭抽。”

    “你快闭嘴吧!”叶轻捂住那张开始胡说八道的嘴,嗔怪地瞪他一眼,“松手!我给你找冰块去。”

    被吼了一嗓子的池裴,爽了,也老实了。

    乖乖配合叶轻拿着裹了冰块的毛巾让她敷脸。

    男人的目光灼热,盯得叶轻害羞,她轻咳一声,“三十六晚上住哪儿啊?”

    “爱住哪儿住哪儿。”他说。

    叶轻脸一沉,低头看他一眼。

    池裴立马改口,“家里这么大,它喜欢睡哪儿就睡哪儿,等会除了主卧,挨个带它看看,让它自己选,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