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晚晴生气归生气,但脑子里还是清醒的,当即眯眼反问道:“不止吧?你二哥和三哥打架,你三哥什么时候打赢过?”
宋长贵张了张嘴,心虚地不敢吭声了。倒是旁边的赵恒,一五一十地道:“婶子,我和长贵消息知道地晚!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宋长文和鹤霜两口子不地道,明明最先赶过去,不仅不劝架,反而还拉偏架!等于是他们四个人,合起伙来打长武哥一个人!”
“长武哥本来就喝了不少,又碰上他们下黑手。等我和长贵赶到的时候,就已经被打成这个样子了。”
宋长贵想起白天的事情,心情就无比沮丧,声音低落地道:“我问三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个字也不肯说。我劝他,要不先回镇上来住?他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房间,直接把门反锁了。”
黄晚晴听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后,闭上眼睛揉起了太阳穴,“既然长武不想回镇上来,那你们两个,为什么还要把他送回来?”
宋长贵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突然变得气愤不已:“妈,二哥在村里,真的是待不下去了!”
“奶奶和爸俩人,跟吃错药了一样,居然是非不分,就一心站在了大哥和三哥那边,轮番跑到二哥房门口去骂,骂得可难听了!”
“他们骂二哥抢了三哥的好机会,现在被人整也是活该!还说二哥胳膊肘往外拐,自己发达了,既不想着孝顺长辈,也不知道带一带兄弟,就是只白眼狼!”
“还让他滚出去,永远别回三元村了!还说如果二哥再敢回村里,就直接喊人打断他的腿!”
“到吃晚饭的时候,我去敲二哥房间的门,听到里面半天都没动静,就赶紧爬窗户进去了。我担心二哥在家出事,就喊了阿恒哥一起,把他背到镇上来了。”
黄凤娇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简直气坏了,“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岂有此理!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三元村的土皇帝了?我妈有阵子不收拾他,他还想翻天不成!”
话音刚落,房间里又一次传来熟悉的落地声。黄晚晴皱眉摆摆手道:“算了,去抽几捆稻杆,铺到我房间的地上,再垫个凉席,直接抬过去让他打地铺吧!”
夜深人静,孩子们都睡熟了。
黄晚晴找出了跌打酒,倒在掌心搓热后,一点一点地揉着宋长武身上的淤青,直到房间里面,传出一阵接一阵的“惨叫”。那力道太过于酸爽,就连醉酒的宋长武,都直接给疼醒了。
半醉半醒的宋长武,坐在地上的凉席上,抱着亲娘的腿嚎啕痛哭,“妈!小满为什么又不要我了!为什么呀!呜呜。”
黄晚晴紧紧捏着手里的跌打酒瓶,面色铁青。看着脚边二儿子那死没出息的样子,恨不得在他五彩斑斓的脸上再添两巴掌!
但抬起的手,最后也只是轻轻落在了二儿子的头顶,无奈叹气,“不要就是不要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疼醒过来的宋长武,哭得伤心不已。开口吐露心声之后,心里憋着的话,就像是打开了水龙头。
他抱着亲娘的腿一直哭,把他和林小满从同学时期的相识、暧昧,到后来林小满的主动勾搭、抛弃,再勾搭、再抛弃,如此反反复复。直到好不容易订了婚,又被突然退婚。宋长武坚强又脆弱的内心,终于扛不住了!
这一番折腾,直接闹到了后半夜,才总算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黄凤娇带着宋长贵和赵恒俩人,蹲在门口听热闹听得带劲,赵恒的胳膊都被黄凤娇掐青了。一直熬到打瞌睡,三人才轻手轻脚地各自回房。
次日清晨,黄晚晴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隔壁派出所报警:宋长武昨日休假回三元村,救火之时,意外撞破村里通奸丑事,遭人群殴!
公安出警很快,当天上午,就把涉事人刘寡妇、宋长富以及宋长文、鹤霜夫妇,全部带回了派出所。
宋长武酒醒之后,顶着一张“五花脸”,本来还不好意思见人。得知亲娘替他报警后,直接吓懵了,害怕道:“妈,是我纵火在先,公安会不会直接把我扣起来,抓我去坐牢?”
黄晚晴冷着脸道:“你都敢酒后纵火,还怕坐牢?”
宋长武紧抿着嘴低下了头,瞬间不敢吱声了。
黄晚晴沉着脸道:“你怕什么?哪个蠢货,会选在暴雨前去纵火?”宋长武听了这话,恨不得把低着的脑袋缩进脖子里。
黄晚晴严肃交代道:“你只记住两点:你第一个赶到现场,是去救火的!意外撞破刘寡妇通奸的丑事后,对方栽赃你!”
“至于剩下的事情,全村看热闹的人,都能给你作证。而你现在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
既然对方不讲武德,那别怪她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