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柔也是本皇子的侄女,这些都是本皇子应该做的,王侧妃不必跟本皇子客气。”
话落,他吩咐小厮尽快将大夫请来。
小厮领命,匆匆离去。
药效发作,配合物理降温,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君绵柔的情况开始好转。
脸蛋不似一开始那么红的吓人。
出了身汗,额头的温度降下来。
君陌郢三人总算松了口气。
“皇弟,时辰太晚了,你还是先回府休息,绵柔这儿自有人守着。”
君陌郢见君晟神色倦怠,不禁出声提醒说。
王侧妃跟着劝道:“是啊,太晚回府不安全,二皇子还是先回府休息,免得误了第二天的事情。”
君晟应声,他确实困了。
等他走了,王侧妃这才看向坐在床边的大皇子。
声音放轻柔,“殿下也去歇息吧?绵柔这儿有妾身看顾,您还得早朝,若是精力不济,怎么处理事务。”
君陌郢沉默半晌,良久才道:“侍奉绵柔的乳娘,侍女,全都撤了,赶出府。”
“殿下!”
王侧妃眼神诧异不已,君陌郢面色平静,不为所动。
“连一个小孩子都照顾不好,要她们有何用!”
王侧妃欲言又止,想求情,却不敢。
轻轻道了声,“是”。
照顾绵柔的下人行动做事都很小心,几个月来从未出错,这次绵柔受寒高烧谁也没想到。
她着人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偏殿的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只有正午,阳光比较温暖的时候,下人才会露出一点缝隙通风。
几个月以来一直是这样,若说突然因为开窗通风,感染风寒,也说不过去。
何况这两日的天气不算冷。
君陌郢回了前院。
“王侧妃,有一件事,奴婢没敢告诉您。”
乳娘在屋里,自然听到了君陌郢下令赶她出府的命令。
吓得不行。
舍不得离开大皇子府。
在皇子府任职,待遇比一般人家不知好了多少倍。
每月光赏银就够她家半年的开销,加上月例,对于她们这种普通人家来说更是天文数字。
王侧妃闻言,眼神看向低着头,紧张的攥紧衣角的乳娘。
面色微沉,“什么事?”
能让乳娘支支吾吾,不敢开口,难不成与绵柔生病有关?
“奴婢”
她还是有些不敢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王侧妃似乎看出来她的紧张,压下纷杂的思绪。
语气尽量平静道:“你尽管说,本侧妃恕你无罪。”
顿了顿,她说,“殿下要你们离府,本侧妃没办法违抗殿下之令,但本侧妃会给你足够的银子,并且给你重新安排一份活计,保你衣食无忧。”
“奴婢叩谢侧妃。”
乳娘听到她的保证,胆子稍微大了些。
在心底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傍晚的时候,小殿下来了一趟,说要看妹妹。”
“奴婢当时见小殿下和小主子玩得好,就没怎么管,还跟红梅出去了一趟,当时屋里只剩小殿下和小主子。”
“等奴婢回来的时候,小殿下已经离开了,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小主子就开始发烧。”
乳娘就差直接说,君绵柔发烧是君郝偷摸干的。
王侧妃厉声斥责,制止道:“住口!”
“这些话,你还跟谁说过?或者还有谁知道?”
“侧妃明鉴,奴婢怎敢拿这种事撒谎,除了奴婢,没有任何人知道。”
乳娘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惊慌解释。
她也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没有得到主子允许,她更不敢跟别人胡言乱语。
小主子生病,她身为乳娘责无旁贷,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犯错,由她平白承担罪名。
“够了。”
王侧妃脸色严厉,“郝儿的品行,本侧妃还是了解的,虽然平时调皮了些,但他绝对做不出残害妹妹的事情来。”
抚养君郝这段时间,她自认对这个孩子有几分了解。
本性不坏。
“绵柔发热,只是意外,要怪就怪你们这些人伺候不尽心。”
王侧妃语气陡然变得凌厉,眼神不悦的看向乳娘。
乳娘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地口呼:侧妃恕罪。
“殿下说将你们遣散出府,本侧妃原本觉得可怜,还计划给你们补偿,毕竟你尽心尽力照顾绵柔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现在看来,倒是本侧妃太过心慈手软。”
“来人!”
婢女上前,“侧妃。”
“把乳娘的行囊收拾好,去账房领了这个月的月钱,还有伺候绵柔的其他人,明日一早让她们即刻出府。”
“是。”
乳娘被强制出去。
王侧妃坐回床边,摸了摸女儿额头的温度,确定不烫了,一晚上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贴身婢女面带犹豫,还是问了出口,“侧妃为何相信小殿下?”
她觉得乳娘说的在理,小殿下真有可能看小主子不顺眼,所以才偷偷摸摸干这种坏事。
小孩子的嫉妒心很可怕。
“这种话,不许再说。”
王侧妃目不斜视,眼睛温柔的注视着女儿。
说道:“殿下把郝儿交给本侧妃抚养,那他便是本侧妃的亲生儿子,与绵柔一样,没查清楚缘由,怎能妄下定论。”
“若是平白冤枉了他,本侧妃也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