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邀请的人便加上了崔令淼。
可见,伴随着崔令窈成为温元县主,成阳伯府在这神都内的关注和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了。
原本这花朝宴该是乔老夫人或是张氏带着三位家中小辈赴宴。
可如今,老夫人“头风发作”起不来身,张氏更是被禁足出不得府,这项差事便落到了崔三夫人的头上。
她倒是无所谓。
她虽然在神都内算不得一等一的出身,不过因着性子直爽利落,加之因着家中世代经商手头阔绰,在这神都也算是交友颇多,也不少夫人都有往来。
去赴宴,也当解解闷儿。
只是,她担心的是这底下三个姑娘。
令窈和令仪听闻都出了疹,令淼则是伤了手,这花朝宴从来都是各家千金争奇斗艳的场合。
她家几位姑娘如今都不方便,去了倒是容易出事。
她本以为会有人抱病不去赴宴,不想三人院中都是传来一样的消息。
“去。”
这下倒是让崔三夫人诧异了。
这三姑娘还好,手上的伤,穿身广袖的衣衫遮挡下便也是了。
可余下那两位姑娘,她们的脸,恢复了?
崔三夫人挑了挑眉,回府收拾出了三副头面,让人分别给送了过去。
这三副头面都是如今神都里时兴的样式,是半个月前崔三夫人花了重金请玲珑阁的师傅专门定做的。
虽然算不上最顶尖的名贵,但戴出去也不算堕了伯府的脸面。
当然,若是她们有更精美更喜欢的首饰,崔三夫人自然也不强求。
面对这份礼,三人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崔令淼自然是欢喜的。
她如今那些头面首饰都是几年前的样式了,虽有几件年节上祖母给的赏礼,但都极难凑成一对。
往日府里自己带带倒是无妨,但在这种场合总是露怯。
崔三夫人这件礼,自然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而崔令窈那里……
“离澜,收下。还烦请姑娘替我谢过三叔母,这些日子因着不能见风,一直未曾去三叔母府上拜访,过几日一定补上。”
葳蕤苑内,令窈端坐上首,鲛光纱制成的帷帽闪着波光粼粼的细碎光芒,遮挡住了外界对其容貌的窥视。
“奴婢一定将县主的话一字不漏带给我家夫人。那,奴婢告退了。”
婢女恭顺退了出去。
“三叔母倒是心思细腻。”
她这番举动,也不光是为了送礼,更多怕是想让底下人瞧一瞧自己和崔令仪到底恢复成何等情况吧。
毕竟,两人一个红疹一个红斑,这才过去了几日,却都说大好了,她心中怕也是不信。
不光她不信,祖母更是不信,今日一早也是“拖着病体”打发人给三位姑娘的院子送了几件上好的皮毛大氅。
“您如今以帷帽示人,怕是许多人都是各怀心思了。”
毕竟,人的正常想法,便是若是真的恢复如初,何须遮掩不肯见人。
最大可能,要么是未曾痊愈,要么便是落了疤痕。
“崔令仪那边一切如常吗?”
离月这些时日都在崔令仪的院落中盯着,对于她的一举一动,崔令窈都可谓是了如指掌。
“是,张家的人昨日便到了她身边,如今二小姐已经是忙不迭要以【恢复如初】的样貌示人了。而且,张家如今对县主您颇有微词,花朝宴那一日,他们怕是会出手。”
张氏的兄长如今虽然在剫州,但张氏的嫂嫂和侄女,以及那不满十岁的幼子,半个月前却是回到了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