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为其取名雪魄清风。
虽是一样的名字,但此雪魄清风非彼雪魄清风,此香出自她之手,她自然也会在花朝宴上以这雪魄清风熏制衣物,让周身沁满此香。
信王殿下必定会喜欢。
而自己也必能凭此为信王殿下留下一个极好的印象。
不能弹琴又如何?
一个恰好能够戳中他心中所想的佳人,不比抚琴一曲来得更深入人心?
“三小姐那儿没有那么快见效,不过小姐放心,花朝宴前定然也会有个结果了。”
灵芝一边回话,一边心惊胆战。
她如今越发有些害怕自家小姐了。
若说大小姐和她有些仇怨,她下毒报复还总算有个理由。
可三小姐这些年可是一直待她事事恭敬,甚至都能称得上讨好了。
小姐何至于此?
可灵芝清楚自己只是个奴婢,她若真把心中的话说出来,自己的命怕也是到头了。
所以,心下嘀咕归嘀咕,崔令仪吩咐的每件事,她也都是尽心尽力去办。
“小姐,上好药了,奴婢帮您再用珍珠养容膏敷面吧。”
灵芝净了手,又取来了珍珠养容膏,准备像往日那般为自家小姐涂面。
突然,她神色一惊。
小姐的颈后,那是什么?
“怎么了?”
崔令仪原本正闭着眼等待灵芝为其敷面,但长久的沉默让她不耐地睁开了双眼。
以前怎么没觉得灵芝这丫头笨手笨脚的。
不行,日后若是要入信王府,身边还是得多几个得力些的丫头。
她一睁眼,便看到灵芝双眸圆睁,用一种又惊又骇的眼神望着自己。
“瞪着你那双招子乱看什么?”
灵芝的眼神让崔令仪心中十分不适,下意识一个巴掌直直甩了过去、
“啊!”
捂着红肿的脸颊,灵芝紧咬嘴唇垂下头。
“小姐,奴婢看到您后颈处起了一块红斑,一时为您担心,这才有逾矩不敬之处,请小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不过是回话晚了一些,小姐上来便是一巴掌。
灵芝突然有些心累。
她伺候小姐这么多年,不可谓不尽心尽力。
但小姐这几个月整个人变得愈发古怪不说,对下人们也是动辄打骂。
原本还只是院里伺候洒扫的粗使丫头,如今连自己也挨了打。
再这么下去,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红斑?我身上怎么会有红斑?”
崔令仪最是爱惜自己的容貌,听到灵芝的话立刻撑起身子,努力向后转着头,想要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奴婢为您举着铜镜。”
灵芝害怕又受责罚,忙起身去一旁的妆台上取来一面铜镜,跪在崔令仪身旁,小心将铜镜调好角度,让崔令仪能够不费力地借助铜镜看清自己后颈的情况。
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一块巴掌大小的红斑横亘在那里,仿若上好的绸缎被人从中间用剪刀划开了一道口子,刺眼突兀得很。
怎么会这样?
崔令仪惊愕地睁大了杏眸。
是自己吃错了什么东西吗?
还是这些时日涂抹的珍珠膏或是香料有问题?
她脑海中飞速划过各种可能。
“早上的时候还没有的,灵芝,你看到的,早上的时候没有的!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去传大夫来!”
崔令仪拼命向后伸着手,想要涂抹掉那一块红印,可越搓,红印越是发红,甚至一旁的皮肤也都在揉搓下起了细密的红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