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烦得要命,双手抱臂,跟他拉开距离。

    陆斯言面色冷淡,瞥了他一眼。

    外面传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锁舌弹动,应该是在开门。

    陆斯言不动声色地扫过席靳穿的长裤,眼底闪过暗芒,

    “席少的伤是被马拖行,树枝划伤?”

    席靳脸侧的弧度紧绷一点:“你想说什么?”

    陆斯言眼瞳漆黑,神情寡淡:

    “席少的那几道伤口是陈年旧伤,少说也在五年以上,而席少口中的那部戏,从开机的时间到现在不过三年。”

    “更何况,被马拖行速度极快,树枝表面凹凸不平,很容易造成伤口浅而大范围的表面伤,边缘不整齐,恢复快,但易留下色素沉淀。”

    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是顾聿之。

    借着外面汹涌的海浪,陆斯言声音低了一点,继续开口:

    “可席少的伤口边缘整齐锐利,疤痕呈细线状,看起来倒像是利刃所伤。”

    那双黑洞洞的眼眸转了过去,配着一张冷白的脸,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很容易给人一种森冷的非人感:

    “席少,你在撒谎。”

    那双绯红的唇勾了勾,盯着脸部线条紧紧绷起的席靳,声音拖长:

    “我早就知道你没自己表现的这么单纯。”

    “席靳,你有秘密,你不简单。”

    席靳唇线紧抿,那双总是含情的桃花眼如今冷冰冰一片,像是生长在不见天日的阴森角落里的藤蔓,危险伴随着诡谲向外蔓延:

    “谁没有秘密呢,小陆?”

    “拿这个威胁我,你最好考虑的清楚一点。”

    -

    姜栀枝觉得顾聿之这会儿的状态有些奇怪。

    即使对方只是弯下腰来,凌厉的指骨轻轻蹭着她的脸。

    姜栀枝不明所以,又有些心虚。

    所以主动往男人怀里贴了贴,声音又小又轻:

    “你怎么了,老公?”

    “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能跟我讲讲吗?”

    站在光影中的男人眼帘半垂,看向她的视线格外复杂。

    像是有满肚子的话要对她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是想来看看你,突然很想你。”

    顾聿之的指腹有些粗糙,小心翼翼的蹭过她脸颊上的软肉,解释着:

    “想看看你好不好,开不开心。”

    “开心的,我今天一天都超级开心!”

    她握着顾聿之的手腕,牵着他在沙发边坐下,又主动给他倒了一杯茶。

    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在桌面上停了一瞬,扫过景观里爬来爬去的白色螃蟹,又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完了!”

    少女的调子急忙忙响起,又从他手里夺过了那杯茶,声音有些懊恼:

    “怎么能大晚上给你喝茶叶水?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你又要睡不着了。”

    “没关系。”

    男人的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底带着宠溺:

    “睡得着,今天我也很开心。”

    “明天要去学游泳吗?要去海边,还是去游泳池里?要不要拍你那套小美人鱼的照片?”

    姜栀枝眼眸亮晶晶的,连忙点头:

    “要的要的,要多拍几张照片!”

    “还是先去游泳池里吧,等我差不多快学会了,然后再去海边。”

    姜栀枝琢磨着那个大大的方形泳池,又偷偷摸了摸顾聿之胸膛的线条,

    “你明天要穿泳裤吗老公?你要穿什么颜色?要跟我的穿情侣色吗?”

    顾聿之注意得到她的小动作,只是假装不知道,唇角微微弯起一点弧度:

    “好啊,明天老婆穿什么颜色?”

    “白色吧!”

    他的小未婚妻歪了歪脑袋,像是在权衡利弊认真思考,看起来有种犯规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