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白色螃蟹我也收到啦,你先走——”
姜栀枝熟练的故技重施,熟练的将人引到阳台,熟练开口:
“这里是一楼,外面就是沙滩。小席,你先回去。”
席靳不情不愿:“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明天你来教我游泳。”
席靳被她一句话哄好,又觉得唇角都香香热热的,有些找不着北,痛快地应了一声。
看着席靳摸上了围起栅栏的小阳台,抬起长腿往外迈,姜栀枝干脆利索地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手指搭上门把手的瞬间,她下意识看过去。
阳台处空空如也,除了被风吹拂到飘动的窗帘,只有广阔无垠的暗色海岸。
她终于放下心,压下门把手,抬起头来:
“老公。”
门外的男人穿着衬衫长裤,背光而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然后格外自然地像男主人一样开了门,揽着她的肩膀往里走,
“怎么还没有睡觉?是心情不好吗?”
夜风袭来,窗帘摇摆。
男人冷淡的凤眸投射过去,定定地在上面落了一秒。
“本来是打算睡的,也没有心情不好,其实这次出来很开心,而且大家也相处的很好,还没有让我为难。”
虽然阴阳怪气少不了,但好在没有谁打起来,表面上看起来很和谐。
男人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两只手扶着她的肩膀,
“傍晚的事,对不起。”
裴鹤年主动认错,少女浓密的长睫猛然翘了起来。
似乎是有一些诧异,但很快那双圆圆的眼眸漾起流光,唇角微翘: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老公。”
她的声音很轻,黑白分明的清亮瞳仁倒映着男人俊美的五官,显得格外专注: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裴鹤年对她从来有求必应,永远值得信赖。
光影中的男人微微勾唇,修长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微微俯身:
“今天怎么这么乖?就这么相信我吗?”
那张清贵的五官骤然放大在面前,语调幽沉:
“万一我也骗你可怎么办,小乖?”
“那就被你骗好啦!”
他的小女朋友仰着脑袋,长睫忽闪忽闪:
“烂命一条,你要就给。”
裴鹤年抬手捂住她的嘴:
“胡说八道。”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更弯了几分,拉下来他的手腕,故作正经:
“真的,老公,笑一下,命都给你。”
男人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低下头来吻她,
“小混蛋。”
忽然,“哗啦”一声,从阳台的方向响起。
响声伴随着夜风,回荡在整个房间。
男人锐利的凤眼骤然偏转。
盯紧了被海风吹到摇曳的窗帘。
即使知道那里没人,姜栀枝还是莫名有点心虚,两只手捧着裴鹤年的脸,强行让对方转了过来,
“干嘛呀老公,你怎么总是疑神疑鬼?”
面前的少女小声嘟囔着,细软的指尖按着他的脸,
“今天来找我,只是为了道歉吗?”
那双清冷的眼眸落在她脸上,眼底再次浮现出柔和,很低地“嗯”了一声,
“本来是怕你不开心,想和你道歉。”
“但是现在见到了你,又无法控制的想要更多,或者做一点会欺负小女孩的事。”
男人的手指抚着她的后背,似乎是想吻她。
冷不丁的,视线的余光中,窗帘中间很突兀地弹起来一点。
像是有人踢了一下。
某种不合常理的揣测在脑海中闪过,姜栀枝人都麻了,连忙捂住裴鹤年的嘴。
故作轻松,脾气娇纵:
“采访一下你呢裴先生,请问你是有瘾吗?”
男人低笑,滚热的呼吸穿过指缝,带起绵绵的麻,像是有什么柔软的孔雀羽毛从中间搔过,心里都有点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