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

    姜栀枝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脸。

    跟她拉开一点距离的顾聿之又低下身来,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瓣,

    “走了,老公陪着我们宝宝去放烟花。”

    男人稍稍粗粝的指腹蹭过她唇瓣上的水痕,蹭着一双柔软的红唇越靡艳。

    又是一道脚步声传来,裴鹤年冷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动声色的握着少女的手臂,

    “外面冷,穿好衣服。”

    姜栀枝半边身子还落在顾聿之怀里,脸上晕出的粉意未褪,连脑袋还在发晕。

    裴鹤年已经开始帮她穿外套。

    席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了过来。

    三道高大的身影几乎能笼罩着她,刚才在饭桌上还挑挑拣拣整个人很支楞的姜栀枝这会儿老实了,任由裴鹤年给她穿好了羽绒服,又扣好了扣子。

    几个男人没有说话。

    气氛安静到诡异。

    眉眼深邃的青年甚至还在盯着她的嘴巴,眼底涌动着晦暗的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明刚刚跟未婚夫亲嘴没有被围观,可姜栀枝却恍惚有一种被围观的错觉,脸上的热度几乎能把她烫化,嘴里的话磕磕巴巴:

    “那个、去放风筝吧……”

    最后一颗纽扣扣好,席靳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

    “好,烟花全都搬过去了。”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冲着她笑:

    “走,我们去放烟花!”

    夜风朦胧。

    扑在脸上带着冬日的凉,穿着姜黄色羽绒服的姜栀枝忙得像个陀螺,格外端水地给裴鹤年和顾聿之发了仙女棒。

    还有一本正经的解释他们俩的衣服太贵了,仙女棒最安全,绝对不会弄坏衣服。

    给他们俩发完,又贴心地给席靳发了一捧小水母。

    还美其名曰夜光水母最近很流行,拍起照来一定很唯美,很符合席靳这种大明星的气质。

    她说的振振有词,完全一副“都是为了大家好”的样子。

    几个男人看着她笑。

    顾聿之点了一根烟,没有抽。

    猩红的烟头在夜风中明灭着,准备随时帮她点烟花。

    姜栀枝大方摆手,表示拒绝:“我不用这个!”

    顾聿之“嗯”了一声,问她:

    “给我们发完了,你玩什么呀?”

    他柔弱又可怜的小未婚妻抿唇一笑,从箱子里抱出来又粗又长的一根,有些羞涩:

    “我当然是玩加特林啊!”

    带着凉意的夜风吹拂,远处是挤挤团团的玫瑰花。

    别墅高高的墙壁映衬在月色下,一簇簇烟花升起,自由又绚烂地绽放在天际,回响在音乐声悠扬的除夕夜里。

    时隐时现的烟花照耀着那张光彩夺目的脸庞,照着少女扬起的唇角。

    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被风吹拂的发丝映衬在灯光下,连带着整个人都在发光。

    烟花盛大,月光皎皎。

    除夕的美好在欢笑声中攀上巅峰,难以言喻的幸福在这一刻铺天盖地而来,凝成实质的甜蜜。

    少有人注意的二楼传来了一道目光,青年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勾起唇角看她。

    灯火辉煌处,穿着旗袍的女人抿唇笑着,专注地拍下她的照片。

    烟花一簇簇落下,又一簇簇升起。

    带着蓬勃的生命力,似乎有人在眺望,就永远不会停息。

    那团姜黄色的身影被某个男人捂住了耳朵,挡住了烟花声爆裂的嘈杂。

    少女笑意盈盈翘起眼睫,看向永不落幕的烟花。

    她站在的地方,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