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关心则乱,还以为夫人伤到了手,才不小心给你传了假消息。”

    姜栀枝抱着一身黑穿着大红围兜的小兔子,终于分出心来,

    “没事就好,刚刚在路上我还很担心,还好妈妈没有受伤。”

    陆斯言又继续:

    “但煤球生病的事确实是真的,我的电话是不是打的很不是时候,是不是打扰到了大小姐?”

    旁边一声冷笑,裴鹤年的声音传来:

    “装什么?你的电话打的正是时候。”

    日间的光影一片片沉落下来,橙色的光斑打在地面,穿过青年散落的黑色发丝。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转了过来,看着自己的情敌:

    “是吗?”

    他缓缓扯开笑容,如果只听声音,那就格外情真意切:

    “打扰到裴先生,我还真是抱歉。”

    五官俊美的男人表情冷淡。

    形貌昳丽的青年笑里藏刀。

    一个个恨不得把对方撕了,还得顾及着旁边的少女,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抱着小黑兔的女孩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裴鹤年口袋里掏了掏,掏出来一只系着红绳的小金锁。

    “大小姐,我帮你。”

    陆斯言话音刚落,另一只大手就提前越过了他,捧住了那只沉甸甸的小兔子。

    姜栀枝也没管是谁,嘴里胡乱说了句“谢谢”,手指活动着红绳,从小黑兔的脑袋套了进去,又拉紧了一点。

    黑金配色果然经典,还有一条漂亮的小红绳。

    姜栀枝越看越满意,捏了捏小兔子的耳朵,

    “快谢谢妈妈!”

    旁边的陆斯言沉默了一下。

    少女的话音刚落,一道轻笑就从旁边传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托着小黑兔,另一只手也学着少女的模样捏了捏它的耳朵,嗓音缱绻:

    “也要谢谢爸爸。”

    陆斯言:“……”

    目光洒向那只看起来格外安静的小黑兔,陆斯言开口:

    “裴总不知道这只兔子是顾总送的吗?这还是顾总跟大小姐的定情礼物,裴总这样鸠占鹊巢,甚至还在家里公然跟大小姐调情,是不是不太好?”

    话音落下,男人冷淡的凤眸扫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所以呢?”

    “你想说什么?”

    对面的青年眼眸深黑:

    “裴总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身份,不要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

    裴鹤年:“不能说我是它爹?”

    他似笑非笑:“小屁孩,你平时就是这样跟其他人玩心眼吗?”

    “聿之在这里我都照说不误,更别说的是你。”

    看着又幼稚又阴阳怪气的两个人,姜栀枝接过来那只小兔,试图平息战火,

    “那个……别吵了,要不然大家还是喝点水吧……”

    裴鹤年收回视线,“喝什么,小乖?”

    他熟练的像是这个家里的姑爷,从不远处的茶台上找了玫瑰花,给她泡玫瑰花茶。

    一身黑衣的陆斯言蹲下身来,仰头注视着沙发上的少女,声音低了几分:

    “大小姐,昨晚的事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不应该只顾着打架,弄丢了大小姐。”

    “还有我三叔的事……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寡廉鲜耻,行为下贱。”

    那双深黑的眼底闪过狠厉,又在一瞬间变得乖巧,握住了少女指尖:

    “昨天晚上知道大小姐没事,我第一时间折返酒店,可是却联系不上他。”

    “三叔失踪了一天,直到下午接到消息,他去了医院处理伤口,当时我正在家里照顾煤球,也没有来得及去医院见他。”

    他抬起头,浓密的睫羽根根分明,向面前的少女保证:

    “这件事我会要一个处理结果,会让大小姐满意,不会马马虎虎的将这件事揭过去,更不会让大小姐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