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年很温柔。

    大手体贴地按着她的后颈,黏腻的呼吸伴随着幽深爱意,沿着纤细的脖颈一点点下滑。

    柔软毛衣的领口被剥散,雪白细腻的皮肤像剥了壳的荔枝肉,透亮的柔软中突兀地印着几处绯红。

    落在颈间的呼吸深了一瞬。

    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少女骤然反应过来,有些紧张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清澈透亮的眼睛睁得有些圆,像只偷腥被发现的小猫,有些心虚,声音小小,

    “裴鹤年……”

    男人眼帘半垂,狭长的凤眸深黑而危险,

    “是谁?”

    玉雕般的指节泛着微微的凉,轻而易举的拨乱了她衣服上的纽扣。

    被包裹住的肤肉泛着馥郁的香,凉与热的对比,让坐在他怀里的少女都在轻颤。

    “席靳?还是顾聿之?”

    好听的声音格外沉静,听起来没有什么起伏。

    可姜栀枝分明又闻到了什么醋味,隐藏在平静的外表下,暗潮汹涌。

    她思忖着胡说八道点什么能糊弄过去。

    下一秒,将她打横抱起的男人霍然起身,朝外走去。

    脸颊粉白的少女下意识环住了对方的脖颈,声音都带着不稳的慌:

    “老公,你要去哪儿?”

    男人没有回答。

    日光投下,长长的身影在地面拉长。

    身形高大的男人抱着怀中的少女上了楼,一路进了卧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属于裴鹤年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

    极冷洌的香水气息,充斥在铺天盖地的极简灰色装修里,像是暴雪过后的清冷幽静的松林,每一寸气息都带着压迫性。

    而她却更像是误入了某种雄性动物的巢穴,被对方叼着,丢到了床上。

    柔软的床垫稳稳托住了她,剑眉凤目的男人倾身而下,将她困在怀里,禁锢住了她:

    “怪不得——”

    “怪不得他今天这么放心出差,把你交到我这里来。”

    “合着是炫耀他未婚夫的身份,故意弄出这些东西来刺激我,宣示所有权。”

    男人漂亮的薄唇勾出冷笑,修长指节按着她的衣领下滑,留下一串带着痒意的幽冷。

    姜栀枝被他笑得头皮凉飕飕的,慢吞吞的往旁边打滚,试图从他怀里滚出去。

    可惜人还没转一圈,又被男人勾着腰转了回来,

    “你跑什么?”

    将阴影投在她身上的男人下颚微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修长手指活动着领口,灵活地打开了几颗纽扣,露出线条结实清晰的胸膛。

    喉结迅速滚动着,高挺的鼻梁映衬着日光,连鼻尖那颗小痣都又欲又漂亮。

    姜栀枝看了看他的脸,又垂眸下移。

    目光顿了顿。

    然后火速扯过裴鹤年的被子,把自己缠了起来,很没有志气地认怂:

    “可是老公,今天不是说好只吃饭吗?”

    “我是害怕才跑。”

    她一边孜孜不倦的把被子往自己身上缠,一边睁着圆呼呼的眼睛装傻:

    “而且老公,你刚刚才说过你是只对我好的坏蛋——”

    面容俊美的男人垂眸看她,高铁的眉骨在灯光下投射出阴影,连解着自己腕表的动作都优雅到了极点。

    他一边将腕表抛到桌面,一边抬手扯着被子将人绕出来,唇角勾着冷笑,

    “那是我还不知道,姓顾的那个蠢东西将你亲了个遍。”

    向来四平八稳的裴先生,这会儿说话都在咬牙切齿。

    姜栀枝眼神闪躲,再次试探着伸手扯被子,努力把自己拱到被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