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年,你不开口,没人拿你当哑巴。”

    那双清雅的凤目抬了抬,像是终于在房间里发现还有别人一般,眼底的温柔也迅速散开,双眼皮的褶皱都带着锋利,

    “聿之,你才真的应该做哑巴。”

    “我跟枝枝一周没见,正打算叙叙旧,你就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俊脸沉着,单手环着怀中人的腰肢,声音低的像是结了霜,

    “裴鹤年,你们裴家人的脸皮,看来是全糊在你脸上了。”

    “要不然怎么能脸皮厚成这样,当着别人的未婚夫,公然说着让人闭嘴,跟对方妻子叙旧的话。”

    裴鹤年似有似无的笑了一下。

    他没有生气,一双含情的眼睛就这样静静的盯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刻意压低的声线都带着缱绻,

    “小乖,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他伸手过去,想要碰一碰少女的脸颊。

    另一只大手就骤然伸了出来,铁钳一般捏向他的手腕。

    可裴鹤年确定是早有防备一般,手腕灵活地换了个角度,落在姜栀枝肩膀上,又动作轻柔地蹭了蹭她的头发。

    声音清润,带着心疼:

    “瘦了。”

    顾聿之悬在空中的手臂僵了一下。

    一直在装哑巴的姜栀枝长睫忽闪忽闪,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坐在顾聿之腿上,被对方环着腰。

    面前是裴鹤年,摸着她的头发。

    这是什么天杀的让人社死的场面?

    放在刚回到这具身体的时候,她想都不敢想。

    现在竟然一整个成真了!

    冷不丁的,脑海中骤然传来系统的声音。

    002:【走。】

    难得002说了句人话。

    姜栀枝跃跃欲试。

    毕竟她是真的有点害怕,怕这两个人吃起醋来,会轮流亲她的嘴巴。

    “是瘦了一点,但是过年肯定会胖回来!”

    姜栀枝声音迅速,很端水地看了眼裴鹤年,又端水地拍了拍顾聿之落在她腰上的手腕,

    “老公,不要担心我啦!”

    听到熟悉的称呼,俊美清贵的男人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顾聿之的声音骤然响起,轻轻“嗯”了一声。

    裴鹤年:“?”

    那道刀子刮肉一样的视线再次落到旧时好友脸上,声音冷冰冰的:

    “她喊我,你应什么?”

    一段时间没见,顾聿之沉稳了许多。

    没跟以前一样容易破防,大房的姿态摆得更足了,表情淡淡的:

    “你不知道吗?枝枝也这样叫我。”

    那双狭长的狐狸眼若有若无的下滑,落到怀中人脸颊上细嫩的软肉,薄唇微勾,

    “有些黏上来的前男友,还是早点划清界限的好,免着对方总是腆着一张脸找上门,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老婆,你说呢?”

    姜栀枝:“……”

    她的眼皮颤了颤,忍不住落在裴鹤年身上。

    对方没有说话,扯过一条椅子,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坐下,长腿优雅交叠,静静地看着她。

    手工定制的深色西服套装,顶级羊绒的质感在灯光下散发着光泽。

    想到那条规整古板的西装裤下,隐秘的小腹往下的位置纹着她的名字,姜栀枝就有些害臊,连嘴里的话都有一些不利索。

    她单手撑在桌面上,装作听不见这两人说了什么,嘴里小声咕哝着,

    “哎呀,好想去洗手间,抱歉抱歉……”

    她从顾聿之腿上滑下来,裴鹤年甚至还抬手扶了她一把。

    干燥灼热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指尖,当着她的未婚夫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