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无孔不入的视线扫视着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少女,最后定在了那双柔软的,湿润的,被亲到微微肿起的唇瓣,

    【三天内,你如果继续拒绝,我会向总局申请,让所有系统与你断联。】

    新系统下线格外干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中间拽拽的对她装了一下“我是002你也拒绝”然后就凭空消失了?

    肩膀被握住,顾聿之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入目是一张有些迷茫的白玉脸蛋。

    乌泱泱的睫羽颤了颤,含着水光的瞳仁湿气迷蒙,瞳仁中的光影一点点聚焦,直到倒映出他的脸。

    顾聿之虽然不会自诩正人君子,但好歹一路也是像个正常人一样长大。

    可是这会儿对上这双眼睛,湿红的眼尾微微上翘,呼吸黏软,连微翘的唇珠都像是被重重**过一般。

    这副样子……

    像是整个人被他亲软了,亲懵了。

    怪不得他可怜又娇弱的小未婚妻,一个劲的把脸往他怀里贴,还会小口小口的吐着热气。

    下压的喉结伴随着心底的恶劣,面容英俊的男人微微俯身,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摩挲过软而湿红的唇瓣:

    “怎么连发呆都这么漂亮,老婆?”

    缱绻的调子压的低低的,低沉的声线震入耳朵,尾音都带着餍足的轻笑。

    可他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揽在少女肩膀处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染过暗色。

    他知道自己不该嫉妒,应该表现的大度一些。

    毕竟他的小未婚妻年纪尚浅,曾经交过一两个男朋友,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一旦想过那个该死的人面兽心的裴鹤年也曾经这样抱着她亲过,或许亲的更过分,更恶劣的欣赏过她这副模样……

    顾聿之又会忍不住更嫉妒。

    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酸气,声音压的低低的:

    “这么可爱的样子,是不是姓裴的也见过?”

    “他也喜欢这么亲你吗?”

    “你也会这么乖的张开嘴巴,由着他亲吗?”

    “是他亲的你更舒服,还是我亲的更舒服一些?”

    那天彷山别墅床前听到的争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姜栀枝只觉得脑袋上方悬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到底还是落下来了。

    这么羞耻的问题。

    回过神来的姜栀枝耳尖滚烫,脸颊都开始发热。

    眼底的水汽更重了,水雾荡漾,眼神怯生生的,甚至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裴鹤年那个老男人比他表现更好吗?

    顾聿之忍着心里的醋意,刚要开口。

    可是下一秒,一道骤然拔高的声线从楼下响起,钻进周围人的耳朵里:

    “卧槽!你们看新闻了没有?裴鹤年遇害了!”

    宴会厅里的音乐声换了一曲。

    钢琴声消失的一瞬,那道惊叫声尤其清晰。

    “天!竟然是真的!”

    “怎么回事?裴先生昨天不是刚接受了财经杂志的访谈?”

    “假新闻吧?我看看——”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宴会厅里都乱作一团。

    姜栀枝愣了好几秒,都没有完全消化这条消息。

    裴鹤年,遇害。

    裴鹤年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跟遇害两个字扯上关系?

    她下意识就怀疑这条消息是假的,只是心跳的旋律骤然失序,无端慌乱了起来。

    手机嗡嗡震动不停,顾聿之单手环着她,扫了眼上面跳动的名字。

    那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着,眉心拧得很紧。

    他没有第一时间接通电话,只是轻轻拍着怀中人的后背,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