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脸信赖得看着他,声音软糯:

    “没关系的,都说好事多磨。”

    “只要能跟聿之哥哥顺利结婚,环境再恶劣,我都开心的。”

    身材挺拔的男人跪在地上,锋利的唇角微微翘起,很体贴地给她脱掉了踩过湿雪,染上脏污的鞋子。

    规整昂贵的西装裤毫不吝啬地点在地上,任由床上的女孩踩着他的大腿,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对方的足弓,格外耐心地调整着袜子边沿。

    绣着花边的中筒袜外口勒在小腿中间,挤着丰盈的软肉,在一片细腻的软白中勒出浅浅红痕。

    很鲜明的颜色,对比格外强烈。

    顾聿之的视线像是被黏住了,定定的落在那道红痕上,好一会儿才努力挪开,

    “可是我舍不得你受委屈。”

    “我们枝枝这辈子,但凡受上半点委屈,就是我这个做老公的过错。”

    “不过,”

    他的话音一转,嗓音依旧是温柔的:

    “我跟枝枝的能走到今天,也要感谢鹤年的慷慨相助,不仅第一时间大方送上了智尘大师回来的消息,还在刚刚接住了枝枝……”

    “我跟枝枝,是应该谢谢他的,找个时间一起吃饭好吗?”

    “你说,我们该怎么感谢他呢,老婆?”

    男人幽深的眼眸倒映着跃动的光影,姜栀枝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姜栀枝想了想,声音很轻:

    “那是你的朋友,未婚夫,你应该更了解他的。”

    面容英俊的男人看着他笑,明明笑容与往日一般温和,可姜栀枝却觉得跪在她身边的男人有种莫名的邪美,像是伪装成无害人类,却暗暗窥探人心的恶魔。

    直勾勾的眼神注视着她,笼罩着她,让她无处遁形,连声音都带着密不透风的温柔:

    “听说他也交了女朋友,跟我们宝宝的同校,应该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吃个饭,好吗?”

    姜栀枝勉强笑着说“好”。

    白生生的脸颊,密密的睫羽扑散开来,已超过平常的频率轻轻颤着。

    面容英俊的男人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又笑道:

    “其实,我们早该在一起吃饭了。”

    “但是我最近做了一个梦,梦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姜栀枝也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小声的问她:

    “什么?”

    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声线幽邃:

    “梦见我的心肝儿,在背着我,和我的多年挚友偷欢。”

    那双水亮的瞳仁无法克制的轻轻颤动,似乎是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所以有些介意,吃饭的计划一直没有提上日程。”

    沙沙的风雪声中,传来一道微不可察的脚步声。

    响动很轻,停在门口。

    顾聿之没有回头,像是无所察觉一般,看向他荏弱又慌乱的小未婚妻,眉眼含笑:

    “但是我也很好奇,在枝枝心里,究竟是怎么看待裴鹤年的。”

    “又或者说,抛弃未婚夫的身份不谈,我跟鹤年,枝枝更喜欢哪个?”

    呼啸的风声似乎都停了。

    空气中像是灌了胶水,昏黄的烛影在地上起伏摇曳。

    姜栀枝的视线越过她的未婚夫,落到房门口处那道长长的影子。

    视线缓缓上移,手工定制的琴岛皮鞋踩在地上,昂贵的西装长裤没有一点皱褶,黑色衬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

    俊美无俦的脸庞带着终年不变的凉薄,清而远的视线从门口的方向越了过来,对上了她的眼睛。

    姜栀枝听到了自己过快的心跳声,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