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还是用自己的心头血,方才成功让灵药长成,救回了砚儿一命。”

    裴夫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竟是如此……这孩子竟为了砚儿做到这种地步……”

    武昌侯感慨万千地点点头:

    “是啊,若非云舟那孩子奋不顾身、舍己救人,恐怕砚儿此番难以如此顺利得救。所以,夫人,单就这份救命大恩而言,咱们裴家无论如何都应当好好对待人家姑娘才是。”

    “再者说了,云舟那孩子向来做事极有分寸,即便是他们小夫妻俩之间偶尔有些玩闹之举,咱们今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切莫再去过多干涉啦。”

    裴夫人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分寸?她哪里有什么分寸可言!这才刚刚成亲不久,看看把砚儿打成什么模样,你倒是说说看,这所谓的分寸究竟在哪里?”

    一旁的武昌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夫人这般火爆的脾气,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他深知夫人此刻心中定然是过不去这个坎儿,所以才会如此愤怒和激动。

    正当武昌侯想要再劝解几句时,忽然间,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裴砚礼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呻吟,随后竟慢悠悠地转醒了过来。

    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迷茫而空洞,直勾勾地盯着上方的床幔,仿佛一时间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全然不晓得如今到底是何时何地。

    裴夫人见状大喜过望,连忙紧紧抓住儿子的手,焦急地问道:

    “砚儿,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上是否还觉得难受?”

    说着,眼泪便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与此同时,裴夫人扭头朝着门外高声喊道:

    “太医,周太医,快快进来瞧瞧,砚儿醒!”

    此时正在外屋椅子上稍作歇息、刚刚端起一杯热茶轻抿了一口的周太医,冷不丁被裴夫人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吓了一跳。

    口中尚未咽下的茶水猛地喷了出来,溅得满桌都是。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裴砚礼竟然能够苏醒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周太医顾不得擦拭嘴角的水渍,赶忙起身快步冲进屋内。

    来到床边后,他定睛一看,发现裴砚礼虽然已经睁开了眼睛,但整个人看上去依旧神情呆滞,显然并未完全清醒过来。

    于是,他迅速伸出右手,搭在了裴砚礼的手腕处开始把脉诊断。

    片刻之后,周太医松开了手,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从脉象上来看,虽然世子爷已然睁开了眼,但是其意识仍未真正恢复,恐怕只是短暂的苏醒而已。”

    “不出所料的话,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再次昏睡过去。”

    果不其然,正如周太医所言,没过一会儿功夫,裴砚礼原本还有些神采的双眸渐渐合拢,重新陷入了沉睡之中。

    裴夫人满心失落与担忧地望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裴砚礼,心中犹如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般难受不已。

    然而,就在此时,周太医的一番话如同一道曙光穿透黑暗,给裴夫人带来了希望:

    “公主殿下不必过于忧心,依下官所见,世子爷明日清晨估摸便能醒过来。”

    听闻此言,裴夫人心头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稍稍落了些地

    尽管如此,裴夫人却丝毫没有要去歇息的念头,她一心只想着能时刻守护在裴砚礼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