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广军出手不留情,立刻震慑住场面。
满毅更是当众宣布:“谁若是还想试试本将的刀利不利,大可继续哭嚎。”
一时间,罪官队伍噤若寒蝉,众人只能抬头看向江越璃。
虽目光中仍有恨意,但辱骂的话,却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灵王妃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解恨之色。
“这群欺软怕硬的小人,也有今天?”
大皇子握着她的手,安抚道:“善恶到头终有报。”
待所有人都被推入坑洞中,气氛变得也越来越紧张。
百姓们既害怕又好奇,不敢看坑杀,却又舍不得走。
更是对城墙上的那抹明黄色身影,产生了畏惧!
这与对大皇子的感觉完全不同,百姓们虽知道大皇子才是宁州藩王。
可大皇子向来不管事,也未传出有什么暴虐品性,故而百姓们都觉得灵王好相处。
谁料这位皇太女截然相反!
不仅行事高调,行为更趋冷酷无情。
百姓们见到官员及家眷要被坑杀,难免生出些兔死狐悲的怪异想法。
江越璃自然知道,当众坑杀罪官,会令百姓畏惧。
但那又怎样?
她生为储君,未来还要登基为帝。
帝王高坐龙椅之上,本就不是与人为善的!
就在百姓窃窃私语之时,南广军中一人站了出来,手持一叠卷宗。
随后,在众人注视下,朗声诵读起来。
“灵王府参军孙吴岩,于大周十八年,为取乐,与参军府兵士在宁州府下辖牛家村,屠杀村民十五人,抢劫财物,奸杀妇女,事后伪装成山匪逃离。后,牛家村遇害者亲属上告,反被孙吴岩诬陷与山匪勾结下狱,以此勒索钱财。”
“灵王府牧长刘善,以封地蓄养战马戍卫为由,要求宁州府各县村百姓,每户必须认养马匹,又说百姓无蓄养战马能力,故而由王府牧厩代养,每户需按月上缴精饲料,精饲料昂贵,百姓无力负担,只能卖田卖屋。”
“灵王府大农张奇,自大周十三年始,以农税收缴不足为由,逼迫百姓贱价卖田,又以户籍路引威胁,逼迫失去田地百姓为其佃农,自带口粮为其耕种,多年来逼死百姓无数,更使大量百姓逃离宁州成为流民。”
“灵王府……”
南广军将士的声音洪亮,一字一顿念出来,就连站在后面的百姓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随着官员们的罪行被一一公布,百姓们心中刚刚升起的同情瞬间消失。
无数百姓开始哭嚎咒骂,甚至有捡起地上土块,朝坑中投掷的。
满毅站在一旁看着,并未让南广军阻止。
今日站在此处看热闹的百姓,几乎都受过王府官员欺压。
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家破人亡的原因。
如今听到罪魁祸首的恶行,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些人!
人群中的哭嚎声,渐渐多了起来。
“我就是牛家村的,我家婆娘就是死于那夜的山匪,没想到,根本不是山匪,是你们这帮畜生!”
“我家的田早就没了,我爹死的时候,连块安葬的地都找不到。”
“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死的好惨,这群畜生,畜生,我要杀了你们!”
哭嚎声传到城楼上,长公主看向谭林。
“谭先生,如此,百姓还会说本宫是暴君吗?”
谭林的神色复杂,他看着下面喊冤的百姓,心绪一时难以平复。
周薇此时道:“板子只有打在自己身上才痛,虽然这句话用到此处有些不合适,但我不是嘲讽百姓,而是在说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