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子殿下,柔山军守将曹云率先锋部队入宫,请太子在奉天殿外接受将士叩拜。”
太子闻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他转身看了一眼白潇潇坐着的龙椅,压抑住心头激动。
再过不久,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就会变成他!
“金吾卫听令,将所有人都驱赶到奉天殿外。”
金吾卫得令,迅速催促朝臣往外走,还有人想冲上去将白潇潇拉下来。
却被皇贵妃犀利的眼神制止。
“不要推搡本宫,本宫自己会走。”
一行人在金吾卫驱赶下,来到了奉天殿外巨大的广场上。
这个能容纳几万人都不嫌拥挤的广场,如今粗看至少站了两万柔山军。
整齐划一的方阵,鸦雀无声!
柔山军严明的军纪,让这两万人进入奉天殿广场时,殿内朝臣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直到众人走出大殿,这才看到方阵前站立的主将曹云。
曹云看到太子,并未跪地参拜,按规定将一半虎符奉上。
而是立在阵前,不发一言。
太子还未察觉到异常,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即将取得皇位的激动中!
只是不待太子发号施令,陈文玉便率先道:“曹将军,太子私用虎符调兵,目的是为了逼宫造反!”
“柔山军乃是朝廷精锐,万不可被奸人利用,还望曹将军及时收手啊!”
陈文玉话音刚落,便被一名金吾卫给踹在地上。
痛的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群臣见状,顿时愤怒,却碍于金吾卫手上钢刀,只能大声咒骂。
“乱臣贼子!”
“太子,陈大人两朝元老,你竟敢如此对他?”
“储君如此,大周将亡啊!”
朝臣们声嘶力竭地呐喊,想要声援陈文玉。
却被太子厉声打断:“尔等再敢喧哗,孤这便杀他祭旗!”
周薇朝着阿宝使了个眼色,本就快无聊透顶的阿宝立刻一个大步弹跳。
直接将刚才踹倒陈文玉的金吾卫,坐在屁股底下!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后,瞬间没了声息。
阿宝咧着嘴巴,狠狠扭动了几下屁股,见实在无法将金吾卫按进广场上结实的地砖里,这才意犹未尽地缓缓站起。
随着阿宝起身,众人看到,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金吾卫,身体快被压成了平面。
尤其那颗脑袋,已严重变形,死的不能再死了!
阿宝的突然出手,不仅震撼了朝臣,连曹云和柔山军都震惊不已。
他们还未见过如此凶猛的异兽!
周薇当着柔山军的面,命阿宝杀死金吾卫,这无异于将太子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
太子立刻下令道:“曹云听令,将周薇这个贱婢,以及这头畜生,给孤即刻击杀!”
曹云听到了太子吩咐,却未有任何反应。
陈文玉倔强的声音又响起:“曹将军不可!周薇乃是朝廷命官,阿宝也是一头瑞兽,曹将军万不可伤他二人性命!”
陈文玉受阿宝屡次保护,怎么坐视阿宝被杀死?
阿宝虽然凶猛,可现在广场上,毕竟有两万柔山军。
万箭齐发之下,便是阿宝再灵活,也难免受伤,更何况还有周薇。
阿宝如此善良,必然不会不管周薇,到时候恐怕要吃大亏!
说完他又对着曹云道:“曹将军,你本柔山大营副将,如今主将钱涛在此,将军应立刻交还主将之位。”
太子气的抬手想给陈文玉一巴掌,瞥见阿宝正熊视眈眈地盯着他,又讪讪地收回手。
怒道:“曹云,另一半虎符还在孤的手上,孤才是军中主帅,孤命你不得移交兵权给钱涛。”
“现在分一部分人将这些人看住,剩下的随孤去鹤熙宫拜见父皇!”
众人闻言,都怒视太子!
带着全副武装的柔山军去鹤熙宫,不就是准备逼迫大周帝退位吗?
太子这是演都不演了,竟准备直接逼宫!
一直隐而未发的白潇潇此时忽然站了出来,举起手上的传国玉玺。
朗声道:“柔山大营将士听令,本宫以监国之权,废除江越山太子之位,从现在起,他不再是大周储君!”
如此突然的变故,曹云却仍然没有任何反应,站在军阵前一言不发。
太子本来听到白潇潇的废储诏令,还有些心急,可一看曹云态度,顿时一颗心落到肚子里。
他一脸嘲讽道:“皇贵妃,孤看你还没有认清形势!”
“柔山军是奉了孤的军令进京师清君侧,除妖妃,谁是妖妃?你便是!”
“死到临头,居然还敢用传国玉玺假传诏令?简直是白日做梦。”
白潇潇却不理会太子,目光扫视群臣,掷地有声。
“诸位朝臣都听清楚了,本宫监国,诏令已下,江越山如今已不是大周储君。”
“无论今日他逼宫造反结果如何,废储之事已成定局,本宫的意思,诸位可明白?”
周薇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白潇潇。
实在有些看不懂这个妖妃。
如今江越山兵权在握,看起来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
白潇潇此举,除了激怒江越山,让自己死的更惨一点,对她本人没有任何好处。
若非要说对谁有好处,那便只能是下一任储君!
白潇潇当着百官还有柔山军的面废储,将此事坐实,便是不打算给江越山任何翻盘的机会。
倘若此役江越山胜,那他也是得位不正。
若是长公主胜,那便再无储君之位不明的忧虑!
看起来,白潇潇是在用最后这点时间,为下一任储君扫清障碍。
朝臣中自有聪明人,立刻朝着白潇潇拱手。
“江越山乱臣贼子,不再是大周储君,臣等明白!”
众人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令太子烦躁不堪。
他再也无法压抑心中怒气,朝着曹云道:
“柔山军听令,给孤立刻斩杀白潇潇这个祸国妖女,清君侧!”
只不过,命令发出,柔山军却没有动。
曹云仍是那副冷漠地样子看着太子。
太子见状,不由发怒:“曹云,你敢不听军令?”
江越山高高举起手中半块虎符,怒视曹云。
曹云不答,只是从怀里掏出另一半虎符,看起来刚好与太子那半块相合。
太子冷哼一声:“你既接了孤的虎符,出兵京师,如今又为何不听孤的调令?”
曹云右手摩挲虎符,冷漠地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四皇子殿下,如今这虎符可调动不了柔山军。”
曹云话音落下,之前已经彻底泄气的朝臣们,如同听到天籁一般,都惊喜地看向军阵。
刚才还跟死了亲爹一样的王舒,更是原地满血复活。
激动地四处张望,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白潇潇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唯有太子,一脸惊疑不定。
指着曹云怒斥:“你放肆!你称呼孤什么?白潇潇乃是祸国妖妃,你堂堂柔山军主将,怎可将此矫诏当真?”
“孤的虎符若是调动不了柔山军,谁能调动?”
曹云笑而不答,直到军阵后传出一个熟悉又清脆地声音。
“本宫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