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说得轻巧!天牢守卫森严,哪有那么容易得手?万一事情败露,岂不是不打自招!”端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那太监此时又上前一步,“王爷,此事虽难,但并非毫无办法。咱们在宫中还有暗线,可让他们趁乱行事。王爷佯装对此事毫不知情,照常进宫问安,以表忠心,趁机试探一番。”
端王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好,就依你所言。你做事本王放心,一定要将此事处理妥当,切莫再出任何差错!”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脸上的怒色也渐渐缓和了几分。
太监微微躬身回道:“王爷放心,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夜幕如墨,一个身形佝偻的人缓缓靠近天牢。
“什么人?!”天牢把守的侍卫抽出刀,怒喝,“天牢重地,闲杂人特速速离开!”
那人并不说话,只掏出一个令牌。
侍卫看到令牌,立刻收起手里的刀,让出了身后的天牢入口。
踏入天牢,一股腐臭与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关押着的,都是一些官员要犯。
这些人看到有人进来,都漠然地看着。
反正也不是来救他们的,何必关心。
沿着窄的通道前行,脚步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突兀。
“张公公。”
张进宝关在这里已经一整天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心吊胆。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扑到门边。
“周公公!”他努力伸出手去够来人,“是王爷让您来救我吗?”
那人微微一笑,“公公莫慌,王爷托我给您带句话。”
张进宝现在就如同溺水的人,想要抓住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刚要凑近,那人从袖口抽出藏着的毒针,闪电般刺进张进宝的咽喉。
张进宝瞪大双眼,双手徒劳地抓着牢门,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慢慢软倒。
“王爷说,秘密随你一起入土吧。”
张进宝天牢遇袭身亡,消息只一刻钟内就传到了贺云徽耳朵里。
“呵……看来朕这皇弟,真是迫不及待啊。”
他扔下奏折,“继续盯着,有任何消息即可来报。”
暗处传来声音:“是。”
日落西斜,疏散的阳光从窗棂透下,室内一片寂静,略带着夏日的沉闷。
静玉端着花生酪进入内室,“娘娘,已经冰镇过的花生酪。”
视线扫过圆香几,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咦?这里之前放过兰花吗?
实在想不起来,静玉只好耸耸肩之后放下花生酪。
“放那吧,”姜舒月手里拿着毛笔,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也不知是不是古代的生活太过于无趣,反倒叫姜舒月找到了些毛笔字的乐趣。
贺云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舒月手里握着笔,在宣纸上认真地写着什么。
她身穿着一件碧色的广袖襦裙,长发松松垮垮的挽了一个髻,只插了一只碧色的玉簪。
眼神像是在看深爱的人,专注而温柔。
他放轻了呼吸,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
听到动静,微微抬头,露出那张清丽绝伦的脸。
臻首娥眉,目若秋水。
“陛下!”她放下手中的笔,飞奔过来扑向贺云徽。
稳稳地抱住了姜舒月,贺云徽走到书桌旁边,看向桌子上那些宣纸。
低低地开口,“看来爱妃这两天进步不小。”
姜舒月听了扬了扬下巴,“妾身可没忘了,陛下曾说过要来考校的。”
然而,贺云徽却低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眼中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携手揽腕入罗帐,含羞带笑把灯吹?”他的声音又低又缓,带着些许喑哑。
姜舒月一听,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水蜜桃,鲜嫩多汁。
“陛、陛下……”她将头偏向一边,本来是环抱住贺云徽的手,也在后面绞动起来。
贺云徽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女子像她这般,时而灵动狡黠,时而大胆奔放,让他忍不住想要深入探究。
他伸出手,捏住姜舒月的下巴,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目光逐渐灼热。
“写信给朕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贺云徽轻笑着,手指滑过姜舒月的后腰,引来她一阵战栗。
随后他弯腰在姜舒月耳边低语,唇有意无意的触碰到她的耳朵。
姜舒月眼毛颤抖得厉害,主动攀上他的肩上,红唇青涩的在贺云徽的颈间游走。
贺云徽突然身体一紧,下一秒,将她横抱起来走进内室。
床幔上的流苏不住地摇晃,晃得姜舒月眼花。
贺云徽的手扣在姜舒月的脑后,迫使她只能看着自己,逼着她将最后两句诗念出来。
“乖,”低语和喘息声交织,“告诉我,最后两句诗是什么。”
姜舒月紧紧抓着贺云徽的肩膀,紧咬着下唇嘤咛着,“陛下……呜……”
好不容易断断续续地说完了后面两句诗,贺云徽呼吸一窒,以近乎霸道的姿态,猛然吻上了姜舒月。
纱帐微垂,影影绰绰间,只见两道紧紧纠缠的人影。
榻上锦被凌乱,薄衾半掩着两人的身体。
贺云徽侧身而卧,一手支着头,目光柔和地凝视着身旁沉睡的女子。
青丝如瀑散落在枕畔,几缕碎发贴在绯红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陛下,”福安轻声在寝殿外说话,“已经酉时了,该传膳了。”
床上女子皱了皱眉,似有要醒的迹象。
“去吧。”
刻意压低地声音带着餍足。
殿外隐隐传来宫人们轻声走动的声音,不一会儿,摆满美食的桌案被小心翼翼地抬进殿内。
香气轻轻钻进了内室,绕过纱帐,钻入了姜舒月鼻子里。
她转身咕哝了句什么,缓缓睁开双眸,迷离的视线逐渐聚焦。
“醒了?”贺云徽早已收拾妥当,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姜舒月写的字。
听到床上传来声响,便知道姜舒月醒了。
“陛下……”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与惺忪。
听得他心软软的。
牵过她的手,再次幻想起,如果二人有了孩子,会不会也像姜舒月那样。
娇娇软软的,还爱撒娇。
“先吃点东西,”他动筷,却先给姜舒月夹了一筷子的菜,“今夜朕就不留宿了,南巡在即,需要政务需要处理。”
今天下午也是寻了时间过来看她。
最近她这里太多人盯着了,对她不好。
姜舒月点点头,张嘴嗷呜吃掉了贺云徽筷子上的菜,“妾身知道了,陛下总是很忙的。”
看她毫不在意的模样,贺云徽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会什么会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既期待她开口留自己,又希望她做个乖巧懂事的女人。
摇摇头,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跟着吃了起来。
送走了贺云徽后,姜舒月伸了一个懒腰。
【叮——恭喜宿主完成侍寝任务,奖励200积分,道具:黄粱一梦香,点燃后使吸入者陷入“美梦”,自愿说出一个秘密。剩余积分:665。】
黄粱一梦香?这倒是个好东西。
她现在也是个积分大户了啊。
姜舒月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不枉费她兢兢业业做任务。
刚刚睡了一觉,姜舒月现在无比的清醒,正百无聊赖的瘫坐在椅子上。
看着明夏拿着熏香在殿内驱除蚊虫,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
“明夏。”她对着明夏招招手。
明夏怕烟熏到姜舒月,便给熏香放在了殿外。
“娘娘想吃什么?”她以为姜舒月又嘴馋了。
“……”
【哈哈哈哈!】123无情地嘲笑着。
“你家娘娘我就不能有别的事情找你?”姜舒月佯装生气,脸鼓起来。
“好娘娘,是奴婢错了,”明夏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笑着哄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姜舒月哼了声,“夏日里蚊虫多,总这么熏着味道太大了。明日你找些晒干的艾草、木炭粉、雄黄、藿香、薄荷出来,哦,还有榆木皮。”
明夏听着,这些都是驱虫的东西,“娘娘想要做什么,吩咐奴婢们来就行,您身娇体贵的……”
她摆摆手,“你不懂,这得自己来做才行。”
大概是她在现代没事就想自己捣鼓点什么的手瘾又犯了。
不上手做点什么,这手啊,它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