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鹿表情复杂:“……”

    怪就怪刚才被七大姑八大姨吵得头晕,编了这么明显的瞎话。

    但话已经说出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圆。

    为了让谎言看上去不那么拙劣,她煞有其事地想了一下。

    这个季节,让他拿什么衣服过来比较合适呢?

    理清思路后,桑鹿手指按在“语音”键上。

    叽里呱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

    清河湾。

    封砚看到屏幕上弹出的六个,长达六十秒的语音条。

    英俊眉宇下意识地蹙起,神情凝滞了几秒,指腹才缓缓地,朝语音条点了下去。

    这时,大平层的另一侧保姆专用出入门,张婶买完东西回来,刚换好拖鞋,突然听到房子里有动静传出。

    张婶眼睛一眯,表情瞬间警惕。

    看了眼时间。

    15:22

    怪了。

    这个时间,谁会在家?

    李婶今天休假,大厨只在需要做饭的时候才会上来,必然不是他们。

    太太早上临出门前说过今晚在外面住。

    先生也交代了,有会议要开到很晚,不必准备晚饭。

    也不可能是先生和太太。

    那会是谁!?

    张婶心里一紧。

    向着声音方位,悄声靠近。

    距离得越近,翻箱倒柜的声音越明显。

    张婶心慌不已。

    前几天她还看到过新闻报道,有些小偷光瞄准豪宅区偷盗,一次就拿一块表,或者一点戒指耳环,价值贵重,还不容易被主人家发现。

    按理说,清河湾安保森严,不可能让小偷有机可乘混进来啊?

    但怀揣着担心,张婶还是顺手抄起了旁边的拖地机。

    当做武器,也是防具。

    从声音判断,那个小贼似乎在主卧的衣帽间。

    张婶眉头拧成一团。

    衣帽间里先生太太随便一块腕表首饰都价值不菲。

    千万不能让小贼得逞!

    张婶屏住呼吸。

    捏紧了拖地机。

    走到主卧门边时,脚步加速,朝着衣帽间闪身探出头,大喝一声:

    “小偷!”

    忽地。

    衣帽间内,某个正对着满柜子衣服皱眉深思的男人转过头来。

    封砚和张婶四目相对。

    两人的表情都滞了滞。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张婶握住拖地机的手一松。

    愣了半晌,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先生,是你啊……”

    不是开会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恰此时。

    桑鹿的声音从封砚的手机里传出来——

    “不是啦,你拿错了,这件是薄荷绿呀,我说的是那件牛油果绿的小开衫……”

    “啊对了,最右边柜子下面第三格抽屉,有一个苏格兰纹的小方巾,也帮我带上噢~”

    张婶一愣,呼吸停了几拍。

    张婶:……

    先生…在帮太太拿衣服?

    呃,不对。

    或许换种说法才更贴切。

    太太居然…让工作狂先生从会议中抽身,然后,远程指挥他帮她拿衣服?

    太太怎么敢的啊?

    桑鹿没料到,找到正确的衣服这种事,对于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的封砚而言,居然如此困难。

    她明明都已经说得非常详细且清楚了呀。

    而封砚拍照发回给她看的,却总能是两模两样的另外一件。

    牛油果绿和薄荷绿傻傻分不清楚,番茄红和干枯玫瑰红也分辨不出来。

    还大言不惭地反问她——

    【封:有区别?】

    好吧。

    桑鹿:扶额苦笑jpg

    她也真是的。

    不该给他抛这么难的问题。

    她早该想到的,在男人眼里,所有口红色号都叫“大红”。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结束这一趴无语的小插曲,桑鹿拨通了封逸的电话。

    上次在商场碰见他撞坏乔曦大提琴时,她存了封逸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