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沈景行出声。
被子里的林舒清缓缓地睁开眼睛,偏头看背对着自己的沈景行,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当时被按在桌子上,惨叫声传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司徒珩,就那一刹那,她心死了。
“为何害我家阿灼。”沈景行语气很淡。
林舒清缓缓地吸了口气:“沈三爷,给我一个痛快吧。”
“痛快?”沈景行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林舒清:“你想死吗?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死,就因为不想死到处害人,老卫国公的一世英名都被你们这些后背糟蹋干净了,你家的脏事与别人无关,可你敢害我家阿灼,死,是不是太便宜了?”
林舒清叹了口气:“是啊,死都不配,沈三爷随意处置吧,我无怨无悔。”
“林舒清,解药拿出来,我非但可以让你不死,你还会成为卫国公的脸面,唯一的脸面,条件是一辈子给我的阿灼当奴才!”沈景行问:“答应吗?”
林舒清闭上眼睛:“我并没有解药,那种药唯秋雁知道如何配制,服用后会全身不能动弹,可头脑清晰,为了不让林墨轩扫兴,秋雁第一次出手就是给我用了这种药。”
沈景行负手而立,手背青筋凸起:“嗯?”
“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解药只有欢好方可泄尽药效,我亲眼看到一个丫环在我眼前身体崩裂,血肉模糊死掉的,是林墨轩警告我,不准我反抗。”林舒清说到这里,人冷漠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这些年的折磨,早就让她没有心了,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真不如死了清净,可沈景行不让自己死,自己死不了。
沈景行点了点头:“谈谈条件吧。”
“我不配。”林舒清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地了。
沈景行坐下来:“入宫,我会给你制造机会侍寝当今,也会让当今不能自拔,你会入宫,入宫后助你往上爬,压住霍静纭。”
林舒清愕然的看着沈景行。
沈景行淡淡的说:“卫国公府的事不准插手,有朝一日,我会让你拥有卫国公的一切,但你若敢不听话。”说到这里沈景行顿住了:“来人,伺候林小姐更衣,送她去最好的地方看热闹。”
进来两个人是女子,丫环打扮。
沈景行站在门外,等两个丫环打扮的人搀扶着林舒清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他说:“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后,再谈。”
林舒清想知道沈清欢现在如何了,可她没脸问。
心里知道沈景行如此气定神闲,是没有解药也有对策,能救沈清欢的人是司徒珩,只怕沈家都想要把沈清欢交托给司徒珩,唯有沈清欢不知道。
“沈三爷,小女告退。”林舒清说。
她知道,自己在沈景行这里是有价值的,死是没机会,而她除了成为沈景行手里的棋子,没有任何选择。
沈景行去见沈清欢,进门看到司徒珩眼睛红红的守在床边,是哭过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阿灼和他,是冤孽!
纠缠不清,又不能相忘江湖。
“三叔,可问出来解药了?”司徒珩急切的问。
沈景行摇头:“林墨轩没有说谎,你……”
“不不不!”司徒珩站起身往后退。
沈景行脸色一沉:“怎么?你不愿意?”
司徒珩摇头:“是不舍得,阿灼憎恶我,若非因憎恶我怎么会跟林舒清有交集,若我欺负了她,跟林墨轩那畜生有何区别?三叔,求您救她,那老尼虽然死了,可居所一定有线索。”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愿意委屈阿灼?”沈景行脸色阴沉:“我需要时间!如果能解掉最好,可在生死抉择的关头,你是最坏的打算!我的阿灼不能出事,你听懂了?”
司徒珩松了口气,点头:“懂了。”
沈景行不搭理他,给沈清欢诊脉,随后起身往外走:“守着阿灼。”
“好。”司徒珩心里太难受,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沈景行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蹙眉看司徒珩:“不堪大用的东西!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能成事?”
司徒珩猛地抬起头,只看到了沈景行的背影。
成事!
自己有一种配不上沈清欢的感觉,尽管在世人眼里,别说沈清欢,就是沈家都是高攀,唯有他知道,自己配不上沈清欢,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霍家应该知道不少吧?
所以才会入宫求赐婚圣旨。
沈景行没骂错,自己太嫩了,不堪大用!
走到床边,他不敢坐在床边,拉过来椅子守着沈清欢,她睡得很沉,像一幅画,只是让他心口一直都闷闷的疼。
京城闹市街头,出现了一张很大的床,赤条条的男人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周围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又老又丑的妓子,这些人眼里都在冒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让背后的贵人高兴,她们能得到良籍,还能得到一百两金子!那可是金子啊,到死都花不完!
所以,脱光了算个什么?她们大半辈子都在伺候各种男人!
这些人一个个爬山大床,黑衣人纵身落在林墨轩跟前,取出来药丸灌下去后,京城里的百姓,上到八十八,下到光腚娃娃,都开眼了。
“我的天啊,那是卫国公府的世子爷林墨轩!”有人离得近,认出来了。
这下更炸开锅了,满京城的贵女,除了司徒珩,第二个目标就是卫国公府的世子爷林墨轩。
消息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大街小巷。
卫国公府里,林墨洲得到消息,策马而来,手里提着长鞭往前冲,怒吼:“谁害我兄长!”
高处,立在窗前看着这一幕的林舒清喃喃自语:“二哥,快走啊。”
林墨洲哪里肯走?眼看冲到最前面了,两个黑衣人像是从天而降一般,拦住了他的去路,其中有一个人气沉丹田,声若惊雷:“卫国公府林墨轩罪行滔天,从十三岁起,每年死在他手里的年轻女子有十二人之多,这些被召进府里做下人的姑娘都被他糟蹋死了。”
林墨洲愕然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他脑海里很多画面出现。
长兄的院子不能去。
他经常闻到血腥味儿。
每年长兄院子里的人都会换一批,那些曾经伺候长兄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他不止一次听到过长兄院子里有女子惨叫的声音,但长兄是个温润玉如的人,他相信长兄胜过任何人。
黑衣人取出来一摞死契,沉声:“所有去卫国公府做工,死在里面的百姓,尽可到我这里领取家人死契。”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害卫国公府!”林墨洲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
黑衣人轻蔑的扫了眼林墨洲:“天道盟,替天行道。”
林墨轩一个个抓着那些老妓子,拼了命的发泄自己的兽欲。
有明白人在下面看了半天,惊呼:“这是瘾症!一日至少御五女而不足,怪不得不敢入朝为官啊!”
林墨洲想要往前冲,救走长兄,可他寸步难行,一直没说话的黑衣人明明没动,可他不能寸进半步,这到底是惹了谁啊?林墨洲缓缓地跪下了:“求求你们的主子,放过我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