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上提到了王爱国,自从郑春蓉失踪之后,王家前前后后去过省城五六次,最多的时候几十个人去找,可惜没有找到郑春蓉。
后来村子里有人嚼舌根子,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出来说郑春蓉是跟人跑了,这种谣言让王家一度抬不起头来,后来时间久了,因为种种原因王家也就放弃了寻找。
黑气飘来的正是巽城,从省城到巽城有四五百里,我和老头一家人整整走了三天,这还是后来觉得应该是巽城,所以所有人都上了车,否则早在半路就走不动了。
车子进了巽城我基本上就确定了凶手的身份,只是还不能确定凶手究竟是那个。
但是从鸡鸣山再前去金家村,大半截就没有公路了,我们只能步行前进。
山路崎岖一路朝着更深处的山里去了,意外的是黑气并没有停在金家村,而是越过了金家村,最后在一个叫做程家库的村子里停了下来。
程家库离着金家村只隔着一个村子,但是却远了二十多里,因为临近一个水库,这水库就叫程家水库,所以村子也就跟着水库而得名。
程家库村子很大,差不多有近千人,不过如今大多年轻人都走了出去,一部分去上学了,一部分则是外出打工。
五年前房地产行业还正兴旺着,程家库那时候在外打工的能占到村子里人工的六成,但凡是六十岁以下的,除了特殊情况的,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
几百人的打工队伍里,能找到好工作的很少,因为缺乏学历和技术,出去的大都是以力气活为主,在建筑工地上的人最多,这也是整个巽城的缩影。
程家库和金家村离着不算远,很多人亲戚串着亲戚,大都互相熟识,出去外面更是抱团。
郑春荣母亲的娘家就是程家库的,她的舅舅姨妈都在程家库,当初郑春荣就是跟着表舅出去打工的。
如今郑春荣的怨气在程家库徘徊,我们心中都已经有了猜测。
程家库相对闭塞,对于我们这些人的到来自然很引人注意,我们当然不能说是因为郑春荣来的,只说是一群驴友出来玩的,打算在程家库住一晚上。
怎么去找住处交给了老头的儿子,我和甘晓慧、杨茉莉就引领着黑气在村子里走。
这是大白天,阳气压到了阴气,郑春荣的怨气无法施展,所以大白天的郑春荣也整不出动静来,我们也就是熟悉一下村子里的环境。
很快老头的儿子就花了一千块钱找了一个院子,甚至都给准备好了新床铺。
这是个独门独院,不过只有四间屋子,床却只有两个,老头和儿子女儿住在了东屋,我和杨茉莉、甘晓慧住在西屋,现在天色尚早,我们就打算先休息一下。
为了防止黑气乱窜,我们用黄纸叠了一个牌位,上面写上郑春荣的名字,不断地烧纸钱上香,将黑气拖在院子里。
杨茉莉靠在屋门上,朝着铁盆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添着纸钱,目光却有些恍惚。
“想什么呢?”看出了杨茉莉的失神,凑到她身边坐下,一边抓起纸钱添进去,一边随口问着。
回过神来的杨茉莉有些怅然,迟疑着压低了声音:“你说这可是郑春荣的亲戚,他们真的可能……”
程家库这些亲戚都是实在亲戚,真的能害了郑春荣吗?杨茉莉都不愿意相信这些,况且都是出去打工的,又没有什么利益纠葛。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世界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亲戚之间发生矛盾也很正常,这种凶杀案还不在少数。
“休息一会吧,到晚上就知道什么情况了。”我觉得这种事没必要纠结,所以拍了拍杨茉莉的肩膀,从她手中接过了纸钱,让她去休息一下。
相比起杨茉莉,甘晓慧早就躺下休息了,这几天是真的累坏了,不多时就响起了呼噜声。
其实没过多久纸钱就被老头的儿子接了过去,就连我都去睡觉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睁开眼杨茉莉还靠在我怀里发出微微的鼾声,甘晓慧则是背对着没有动静,我知道她醒了。
从西屋出来,烧纸钱的已经换成了老头,他女儿做好了饭,我们要是还不起来,他们都打算去叫我们了。
郑春荣的怨气被牌位拖在这里,或许是时间久了,翻腾的越来越厉害,就好像水烧开了沸腾了,随时都可能爆炸的样子,烧纸钱的老头都是心惊肉跳的。
感受到仇人的气息,但是被拖着不动,黑气都快要压不住了。
好歹的吃过了晚饭,我从老头手中接过了纸钱,然后一股脑的扔进了铁盆里,火光瞬间窜了起来,趁着这个机会我点了一根香,烧完了纸就点上香,随即就出门了。
随着牌位烧掉,黑气就好像脱缰的野马,奔着外面就去了,这一次不用我们点香引路,只是跟在黑气后面,在村子里转来转去。
虽然我们脚步已经很轻了,但是还是引得村子里的狗子们大叫不已,一时间整个村子都被狗吠声淹没了。
这一点我们都没有考虑到,但那是眼下又不能停下来,村子虽然大,但是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还没等找到凶手,被狗子们惊动的村里人就有的开门出来查看,这也就罢了,竟然有人拦住了我们,手里都还拿着铁锨木棍什么的。
“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想干什么?”一个汉子领着好几个人将我们堵在了胡同里。
对这我没有意外,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看着黑气飘过去,心中却急得不行,一瞬间心中念头飞转,朝着前面一指:“刚才有人溜进我们院里偷东西,还打伤了李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