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星剑开天悲鸣不止,剑身上初代剑皇与东皇太一交战的记忆碎片如潮水涌入识海,剑意刺得我头痛欲裂。
“这根本不是我们能抗的!”
赵凌峰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饕餮铠甲的血瞳疯狂闪烁,裂痕从铠甲表面蔓延,渗出暗红色血丝。
他的归墟剑嗡鸣不止,黑焰虽凶猛,却在弱水的侵蚀下逐渐黯淡,“这帝俊比共工还邪门!东皇钟一响,老子都快炸了!”
李长夜的雷光人形摇摇欲坠,玉质骨骼早已崩解,只剩一团混沌雷光凝聚的人形轮廓,雷纹光芒微弱得几乎熄灭。
他咬牙低吼,声音沙哑:“别废话!这钟声能直接碾碎道心,再不走,我们三个都得交代在这!”
我紧握星剑,初代剑皇的剑骨在我体内低鸣,星髓能量疯狂涌动,试图抵挡钟声的侵蚀。
然而,东皇钟的每一响都如天道之音,直击神魂,我的识海中星河倒卷,剑意几乎溃散。
帝俊的目光扫来,眼中血泪流淌,带着无尽的怨毒与毁灭之意,仅仅是一瞥,我的左臂星光便开始崩解,化为点点星屑散落。
“跑!”
我嘶吼一声,星剑猛地刺入地面,星髓矿脉如活物般翻涌,爆发出炽烈星光,勉强挡住弱水的侵袭。
赵凌峰撕开饕餮空间,血色漩涡在身后展开,吞噬一切光线。我一把拽住李长夜的雷光人形。
跌入漩涡的瞬间,东皇钟的余波扫来,我的脊椎剑骨发出瓷器碎裂的声响,剧痛钻心,鲜血从嘴角喷涌而出。
漩涡关闭的刹那,我们身后传来殞地崩塌的巨响。
帝俊的周天星辰袍猎猎作响,河图洛书翻动间,九轮堕化金乌喷吐暗红火焰,将方圆千里化为火海。
永夜城仅剩的八百修士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五百人道心崩解,自爆元婴化作血雾,三百人结成的自毁剑阵冲向帝俊,却在百里之外被弱水与火焰吞噬。
法宝与血肉融为一体,化作一滩滩铁水,散发出刺鼻的焦臭。
我们三人跌出饕餮空间,落在殞地边缘的一片废墟中。
天空依旧被三千六百道血色裂缝撕裂,液态魔气如瀑布倒灌,远处的北冥海已被蒸干,海底岩床化作琉璃状结晶,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我半跪在地,星剑拄地支撑身体,胸口血洞汩汩流血,星髓能量虽在修补伤口,却被魔气侵蚀,伤口边缘长出蜈蚣状的黑疤,剧痛如刀绞。
赵凌峰的饕餮铠甲几乎崩解,胸甲上的血瞳黯淡无光,半边身子被弱水腐蚀,露出森森白骨。
他啐出一口黑血,狞笑道:“他妈的……帝俊这狗东西,比盘古还狠!老子差点被那钟声震得神魂俱灭!”
李长夜的声音虚弱得像是从风中传来:“别吹牛了……你都快被弱水烧穿了。我们……得赶紧找地方喘口气,不然下一个满月,谁都活不了。”
我咬牙站起,目光扫向远方。
殞地的中心,帝俊的身影如山岳般屹立,东皇钟悬浮在他身后,钟体上的人脸浮雕发出无声哀嚎,像是无数仙皇元神在挣扎。
永夜城的废墟中,数百道剑光冲天而起,那是永夜城强者:三位仙皇境长老率领的精锐修士,试图以命相搏,阻挡帝俊。
“他们疯了……”我低声呢喃,星剑嗡鸣,像是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悲剧。
“帝俊的实力,已经接近天道级。他们这点人,根本挡不住!”
赵凌峰冷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挡不住也得挡。永夜城那帮老东西,平时把我们当棋子,现在总算有点骨气。”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但这不是我们的仗。走,趁现在,找地方恢复!”
永夜城强者的反抗如飞蛾扑火,短暂而惨烈。
三位仙皇境长老联手催动“永夜星辰大阵”,亿万星辰虚影自虚空坠落,试图困住帝俊。
星光与弱水交织,爆发出刺目光芒,方圆万里的魔气被短暂压制。
然而,帝俊只是抬手一挥,河图洛书化作血色魔典,书页翻动间,星辰虚影尽数崩解,三位长老的肉身瞬间爆成血雾,元神被东皇钟吸入,化作钟体上新的浮雕。
“永夜……完了。”李长夜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雷光人形微微震颤,“这钟声,连仙皇的元神都能吞噬。我们再不走,下一个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