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发出一阵令人脊背发凉的自嘲大笑,笑声在凛冽寒风中回荡,满是无尽的悲凉。
“我还是太蠢了,哈哈哈,果然还是太蠢了……”
老板的声音嘶哑绝望,笑声中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他一边笑着,一边又吐出几口鲜血,身体摇摇晃晃,如同狂风中的残烛。
最终,他双眼瞪大,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景象,随后身体猛地瘫软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一丝气息。
林宸缓缓蹲下身子,神色凝。
他轻轻伸出手,温柔地在萨克斯店老板的脸上拂过,帮他合上了那双眼睛。
做完这个动作,林宸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望着眼前的尸体,林宸心中满是无奈。
萨克斯店老板在与自己独处时离世,而此刻浑身是血的自己,任谁瞧见,都会笃定自己是杀人凶手。
把他推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困境。
他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胸腔的起伏。
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目光变得冷静。
那句不许移动尸体位置的指令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仔细审视着瞭望塔的环境。
冷风呼啸而过,吹得老旧的木板吱呀作响。
尸体就这么暴露在外,实在是太过危险。
林宸皱起眉头。
他在瞭望塔上焦急地踱步,脚步声在空旷的塔楼中回荡。
突然,一抹银光闪过他的眼角。
林宸猛地转身,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根绳子上。
他眼前一亮,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主意。
“虽然不能移动尸体,但可以固定住它。”
林宸喃喃自语,嘴角微微上扬。
他快步走到绳子旁,一把抓起那冰冷的金属。
绳子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但他毫不犹豫地来到萨克斯店老板的尸体旁。
将绳子一端缠绕在老板的手腕上,然后用力拉紧,将另一端牢牢锁在瞭望塔的栏杆上。
做完这一切,林宸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弄着每一个链接处,确保绳子锁得牢固,尸体不会有丝毫移动的可能。
此时,龙国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到林宸这一系列举动,再配上他那满身血衣,瞬间炸开了锅。
弹幕如潮水般涌来:
“太恐怖了,我都不敢看了!”
“这是在干啥?把尸体当储备粮吗?”
“天呐,这副本真是太恐怖了!”
然而,将目光投向其他国家直播间时,便会发现林宸这边其实还算温和。
老鹰国的天选者凭借极高的武力值和擅长背后偷袭的本事,早早完成了六杀任务。
此刻,他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古堡餐厅里,面前摆满丰盛美食,一边品尝佳肴。
踏雪国的天选者瓦列里同样不遑多让。
在所有客人进入古堡时,他就凭借强壮的体格,将客人们一一捆绑起来。
现在,那些可怜的客人都被扔在餐厅里,只能眼巴巴看着那个天选者一个人在那大快朵颐。
美食的香气弥漫在餐厅,可客人们却饥肠辘辘,敢怒不敢言。
林宸将萨克斯店老板的尸体妥善固定好后,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问题便转身往楼下走去。
这一身血衣太过扎眼,必须尽快换掉,否则肯定会招来更多麻烦。
他沿着楼梯来到二楼,踏上那条略显昏暗的走廊。
林宸加快脚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这时,黑袍刚好从厕所走出来。
他面色阴沉,手里紧紧握着斧头,斧头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两人一抬头,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撞了个正着。
黑袍的目光瞬间落在林宸身上那沾满血迹的衣服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斧头。
林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双手微微抬起,做出一个安抚的姿势。
“冷静,别慌。”
他在心中默念,同时观察着黑袍的反应。
黑袍的眼睛眯起,目光在林宸的血衣和自己手中的斧头之间来回扫视。
“该死,这下麻烦大了。”
林宸暗暗咒骂。
要知道,他和萨克斯店老板出门时并未带上斧头,可黑袍却像个偏执狂连上厕所都紧紧握着他的斧头。
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他杀了人,而黑袍撞破了他的罪行。
林宸满心想着若无其事地回房间,以此掩盖自己满身血迹的异样。
他站在房门前,就在他开门的瞬间,厕所的门突然打开了。
黑袍从里面走出来,一步步朝林宸靠近。
林宸的心跳骤然加快,手悬在半空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黑袍的目光瞬间被林宸身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吸引。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张,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向林宸的衣服:“你……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
林宸心中一紧,这个时候不能慌乱。
他想了想,语气平静地说道:“这是鲍勃的血。”
黑袍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怀疑:“鲍勃死的时候,你没离他那么近啊。”
林宸镇定地补充道:“我刚刚又去查看了一下他的尸体,不小心沾上的。”
说这话时,他的手指微微蜷缩,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紧张表现出来。
黑袍听后,虽面露狐疑,但暂时没再纠结血迹来源,转而问道:“那萨克斯店老板呢?刚刚你和他一起出去的。”
林宸一只手已经放在房间的门把上,故作镇定地回应。
“他回餐厅了,我换件衣服再去。”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微微闪烁。
此刻,林宸的首要想法就是先稳住黑袍,为自己争取时间。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握紧了门把手,随时准备逃进房间。
然而,黑袍的目光突然聚焦在林宸衣袖上那个血手印。
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像是一把尖刀刺向林宸。
黑袍大声说道:“不对,这不是鲍勃的血。”
林宸抓着门把的手猛地停顿,心中暗叫不好。
黑袍向前一步,指着血手印,笃定地说:“这是萨克斯店老板的手印。萨克斯店老板的右手,他的手指形状和正常人不一样,这一点我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