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松!你他妈冷静点——!"

    电梯门在他眼前无情地闭合,金属反射出乔宏亮扭曲的倒影。

    他狠狠踹了一脚墙壁,指节攥得发白,心里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完了。

    他在心里疯狂祈祷,祈祷景钰和姚子濯已经离开,祈祷那个活阎王别真的撞上他们。

    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一楼。

    景钰和姚子濯并肩站在屋檐下,漫天的雪花在空气中,织成银色的网。

    她仰头望着飘落的雪片,冰凉的空气,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你总是这样,丢三落四……"

    姚子濯轻笑一声,解开自己的羊绒围巾。

    他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景钰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上次是手套,上上次是雨伞"

    围巾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轻柔地缠绕上景钰的脖颈。

    姚子濯的指尖,在给围巾系结时,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下巴,引得景钰轻颤了一下。

    两人离得很近。

    他现在才注意到,景钰泛红的眼尾。

    “刚才哭过了?”

    姚子濯忽然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抚过,她泛红的眼尾。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柔得能将冰雪融化,

    "真可怜,眼睛都肿成小兔子了。"

    景钰没有回答,只是将额头抵在他肩上。

    姚子濯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大衣敞开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她冰凉的手指,被他的手掌握在掌心,一点点捂热。

    他垂落的发梢,扫过景钰泛红的耳尖,在零下五度的空气里,划出滚烫的弧线,

    "我们阿钰对朋友真好,什么时候也犒劳一下我这个男朋友?"

    姚子濯刻意压低的尾音,钻进景钰耳蜗。

    景钰的睫毛簌簌颤动着,几片雪花落在她鼻尖的绒毛上,被急促呼出的白雾,融成细碎水珠。

    他很少会说这种,暧昧不明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景钰有点不习惯。

    她攥紧的拳头刚要落在他的胸膛,就被姚子濯带着薄茧的掌心包裹住。

    男人指节分明的手,像锁扣般收拢,将她的挣扎与羞赧,都禁锢在指缝间。

    下一秒,姚子濯低下头,吻住了她。

    "别"

    破碎的抗议,被呼啸的北风卷走,姚子濯喉结重重滚动,炙热的眼神垂眸望着她,洇出桃粉的眼尾。

    雪粒子扑簌簌的,坠在他肩头织成银屑,却浇不灭,他胸腔里此时沸腾的岩浆。

    姚子濯低下头凑近她,她发间清甜的橙花气息,混着冰雪的凛冽,在唇齿间酿成令人眩晕的酒。

    景钰没有再挣扎,任由他吻着。

    雪花纷飞,二人在冰天雪地中,忘情的拥吻。

    李岩松喘着粗气,踉跄着撞开安全门。

    隔着漫天纷扬的雪幕,他看见景钰脖子上的羊绒围巾,正缠绕在姚子濯腕间,如同某种缠绵的契约。

    她踮起的脚尖迎合着那个男人,发梢沾满细碎冰晶,在空气中折射出银河般的光晕。

    真是浪漫啊。

    李岩松捏紧了拳头。

    姚子濯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那道视线盯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的后背,烧出一个洞。

    他用余光望过去,在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风雪中。

    那人的肩膀上积了薄薄一层雪,像是已经站了很久。

    李岩松手中的烟早已熄灭,却仍保持着夹烟的姿势。

    雪花落在他漆黑的眉睫上,又迅速被体温,蒸腾成细小的水珠。

    景钰若有所觉地抬头,姚子濯却突然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