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景钰的视线里出现了两个人。
是金媛,她正抓着李岩松的衣袖,焦急的说着什么。
女人精致的套装,在阴沉的天色中显得格外刺目。
"西西,我们该登机了。"
景钰轻声说着,伸手拉上了窗帘。
她的动作很稳,只有微微泛白的指节,泄露了情绪。
朝朝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小手抓住了妈妈垂落的一缕乌黑长发。
航站楼外,李岩松甩开金媛的动作干脆利落,黑色风衣的下摆在阴冷的空气中,扬起一道凌厉的弧度。
他逆着航站楼惨白的灯光走去,修长的身影,在灰蒙蒙的天色中渐渐模糊,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踉跄后退的狼狈身影。
航站楼的广播响起,机械的女声提醒着,航班即将起飞。
景钰抱起朝朝,另一只手紧紧牵着西西,向登机室走去。
西西仰起小脸问道:
"妈妈,我们不等等爸爸吗?"
景钰没有回答,只是将孩子们护在怀里,快步走向登机口。
李岩松刚走出十几步,余光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粉色从转角处闪现。
是景钰的保时捷!
此刻正缓缓的,驶出停车场。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转身大步折返。
黑色牧马人的车门,被狠狠甩上,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金媛还站在原地,精心打理的发髻已经松散,她呆呆望着去而复返的男人。
但李岩松,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保时捷在车流中灵活穿梭,李岩松紧着握方向盘。
在追逐保时捷的过程中,李岩松心里想了很多,思绪纷乱。
如果等会见到了她,自己应该怎样道歉,才显得更加真诚?
"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了。
他想起景钰每次委屈时微红的眼尾,想起她抱着孩子时,温柔垂落的发丝。
也许他该直接跪下来,也许他该把暮暮抱来给她看,也许
不,也许她需要的不是道歉,而是发在内心的表白。
他该怎样挽留,才能打动她的心?
导航突然发出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岩松这才发现,前面的保时捷已经拐进了一家高档车行。
他皱着眉减速,下一秒却看见姚子濯从驾驶座走出来,那个穿灰色西装的修长身影,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怎么会是他?
李岩松的喉咙发紧。
他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推开车门,他注意到姚子濯手中晃动的车钥匙
——是景钰的钥匙扣,上面还挂着贝壳装饰。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李岩松的下颌线绷得死紧,而姚子濯的嘴角,却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车行玻璃窗反射着惨白的天光,将这场无声的对峙,映照得格外清晰。
“景钰呢?”
李岩松盯着气定神闲的姚子濯,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她的车……怎么在你这里?”
姚子濯却突然轻笑出声,镜片后的眼睛闪过戏谑的光。
“当然是因为她需要我”
他故意,用这种暧昧不明的语气说道。
李岩松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上前一把揪住姚子濯的领口,指节在姚子濯的衣领上,攥出狰狞的褶皱。
他闻道姚子濯身上的奶香味,那是朝朝身上的。
他们刚才一定见过面,以至于姚子濯的身上,现在还留着孩子的气味。
“快说!她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