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阿奇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悲伤,仰头轻舔她的下颌。

    犬齿不小心勾断了,缠绕在珍珠项链上的发丝,那缕乌黑的发丝,便飘飘荡荡地落进了携行包。

    阿奇用鼻尖拱开携行包的暗层,叼出一个泛黄的档案袋。

    景钰的手颤抖着,缓缓抽出自己的户籍证明,"景钰"两个字刺痛了她的眼眶。

    她想起两年前的那天,李岩松把假身份证,塞进她掌心时的场景:

    "从今天起你是林钰,他们再也找不到你。"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而现在,他却要她回到原本的身份,这是否意味着他们的约定已经结束?

    而他决定……要彻底与她划清界限。

    景钰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她哽咽着扯开文件袋的密封条。

    里面是她的假身份证明,已经被碎纸剂蚀成了灰烬。

    蓝雪花的花瓣,扑簌簌地落在她赤裸的足尖,凉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夜风吹散了眼角的热意,景钰蹲下来,轻轻揉着阿奇的耳朵。

    "那你就跟着我吧。"

    第二天早上。

    阴沉的云层,压着检察院灰白色的大理石外墙,景钰倚在检察院廊柱上接电话。

    鸦羽般的卷发被穿堂风撩起,露出耳后一小片冷白肌肤,

    碎钻发卡在鬓角闪烁,恰似她此刻淬着冰棱的琥珀色瞳孔。

    景钰将手机贴到耳侧时,指节因泛出青白。

    "为什么把智能家居,都退回来了?"

    贺城轩的声线裹着晨雾般的凉意,背景里传来水晶杯轻碰吧台的脆响。

    景钰用鞋尖碾碎脚边的枯叶,法务文件在帆布包里发出窸窣声响:

    "我不需要。"

    她盯着检察院门廊上,振翅欲飞的铜铸鹰隼,。

    听筒里传来两秒钟的凝滞,连带呼吸声都变得粗重:

    "见个面吗?重新给你准备了乔迁礼物。"

    "没空,不需要,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她转身时,驼色风衣下摆划出凌厉的弧度。

    陪在身侧的景城,将装着案卷的牛皮纸袋往怀里紧了紧。

    "你很忙?"

    电流声突然变得刺耳,像被攥碎的锡箔纸。

    景钰的拇指悬在红色挂断键上,晨曦将她睫毛的阴影,投成两柄细剑:

    "是的,我在咨询我爸爸的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

    她忽然勾起唇角,露出白瓷般冷冽的齿尖,

    "怎么?贺先生有兴趣?"

    听筒里传来水晶杯坠地的爆裂声,通话戛然而止。

    劳斯莱斯幻影碾过满地梧桐碎影时,景钰正把碎发别到耳后。

    车窗降下露出贺城轩锋利的侧脸,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缠着绷带,暗红血渍在纱布上洇成曼陀罗图案。

    他推开车门,手工定制的暗纹西装,在阳光下泛起蛇鳞般的冷光。

    男人倚着晨曦中的车头,百达翡丽鹦鹉螺的蓝表盘在他腕间流转,他怀里抱着足有半人高的蒂芙尼蓝礼盒。

    "听说,你昨天搬进碧海苑。"

    他抬手挡开要帮忙的司机,亲自把礼盒捧到景钰面前,

    "智能家居退回来就算了,乔迁贺礼总得收下。"

    景钰裹紧香风衣,晨露沾在她的发梢。

    礼盒掀开的瞬间,三百支厄瓜多尔玫瑰轰然绽放,花芯里缀着宝格丽divas"  drea系列全套珠宝,最顶端摆着把黄铜钥匙。

    "南郊温室的花匠,从今天起只听你差遣。"

    贺城轩转动钥匙扣上的,梵克雅宝四叶草,

    "每月1号换批新品种,上周刚空运来京都垂枝樱。"

    他突然弯腰拂去她鞋面的花瓣,阿玛尼高定西装的袖口擦过她脚踝,

    "你总说公寓缺点活物。"

    景钰后退半步,她听见自己说:

    "玫瑰明天就会蔫。"

    "所以我订了永生花设备。"

    景城抱着厚重的卷宗,从检察院来,目光落在姐姐景钰的身上。

    她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瓣,眼神却飘向远方。

    景钰似伸手从景城手里,接过了那叠沉甸甸的卷宗,朝站在一旁的贺城轩,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语气淡然:

    “我手里的东西太重,拿不动贺总的花。”

    贺城轩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卷宗上,随即又转向她的脸。

    景钰的珍珠耳坠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反射出柔和的光泽。

    贺城轩的指尖不自觉地扫过她发间那朵蓝雪花——

    那是西西早上上学前,调皮的放在妈妈头上的。

    “下周拍卖会,给你拍下那套蓝钻首饰?”

    贺城轩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伸手将那朵蓝雪花从她发间取下,指尖轻轻一捻,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