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扶正她的脸,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颌,强迫她直视自己。

    “躲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景钰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身侧的衣角,就在他的唇即将贴上她的那一刻,景钰猛地抬起膝盖,狠狠撞向贺城轩的腹部。

    他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一松,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

    景钰趁机挣脱他的钳制,迅速转身,手肘向后猛击,精准地击中他的肋骨。

    贺城轩踉跄着后退两步,捂住腹部,脸色因疼痛而微微发白。

    他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你来真的?”

    景钰没有退缩,反而迎上他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贺城轩,你永远都是这样,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可惜,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景钰说完,就向门口的出口方向走去。

    贺城轩急忙跟出来,视线死死锁住面前单薄的身影。

    他拦住她的去路。

    景钰往后退了半步,蝴蝶骨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刚才是我太冲动。"

    男人忽然欺身上前,带着消毒水气息的拇指碾过她发颤的唇瓣,

    "但阿钰"

    他声音里裹着砂砾般的喘息,漆黑瞳孔映出她苍白的脸,

    "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景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脖颈绷出脆弱的弧度。

    落地窗外是整个cbd的璀璨灯火,却照不进她蒙着水雾的眸子:

    "贺总说笑,当年离婚协议是你亲手签下的"

    "当年是你没跟我商量,就打掉我的孩子!"

    贺城轩突然掐住她手腕按在玻璃上,定制西装下肌肉偾张,

    他指尖抚上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你这里真的没有我了吗?”

    冰凉的触感让景钰想起,她打掉腹中孩子的那夜。

    手机屏幕里,他和白若琳那不堪的一幕幕。

    那天在做手术时,伴随着消毒水的味道,景钰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的,也是那些片段。

    而现在,消毒水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放开。"

    景钰眼底透出的冷漠如同冻结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能够触动她的内心。

    "贺城轩,你永远学不会尊重人。"

    碎发粘在汗湿的额角,手却在发抖,

    "当年签协议的是你,现在发疯的也是你。"

    贺城轩低笑出声,

    "是,我疯了。"

    他扯松领带步步逼近,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暗潮,

    "从你带着我的女儿消失那天,我就疯了"

    景钰突然扬起脖颈,露出天鹅般的曲线。

    这个曾让他痴迷的动作,此刻却充满嘲讽:

    "贺总记性不好。"

    她轻笑了一下,笑得破碎又艳丽,

    "需要我提醒吗?半年前,你在拉斯维加斯赌场抱着嫩模上头条"

    空气骤然凝固。

    贺城轩像是被子弹击中的困兽,所有疯癫都僵在眼底。

    他看见女人眼底的自己,扭曲得像个笑话。

    “那时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

    窗外的雨更大了,水痕在景钰身后交织成牢笼。

    她慢慢后退,直到脊背贴上电梯金属键,叮的一声如同审判:

    "合格的前夫,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

    贺先生,我们的故事早该剧终了。"

    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的声响,吞没了电梯提示音,贺城轩喉间涌起铁锈味。

    他盯着景钰后颈碎发下,若隐若现的红痣——

    那是情浓时他总爱啃咬的地方。

    "好。"

    他忽然扯出森然笑意,右手撑住即将闭合的电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