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李岩松对景钰来说是她最好的选择……景钰是想抱住李岩松这棵大树不放。

    对,一定是这样。

    赖书云想。

    所以景钰才会选择在李岩松面前忍气吞声,但在自己面前却趾高气昂,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这个贱女人!

    赖书云越想越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血痕。

    她在心中下定决心:

    一定要做点什么,绝不能再让景钰这个虚伪的女人,继续逍遥下去。

    夜幕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将屋内的气氛渲染得愈发压抑。

    景钰又一次避开了李岩松伸来的手,拒绝了他的求欢。

    李岩松高大的身形在黯淡的光影里微微一僵,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决堤,他猛地伸出双臂,一把将景钰紧紧搂入怀中。

    那份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更多的是不解,在她耳畔低语: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景钰只觉后背的脊骨瞬间挺直,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满心都是戒备。

    她双手抵在李岩松的胸膛,试图推开他,可指尖触及之处,却如同撞上了坚硬的磐石,他纹丝不动。

    她的眼眸慌乱地闪烁了几下,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嗫嚅着:

    “我有点累。”

    李岩松却不肯罢休,白天,他在办公桌前枯坐了一整天,手头的文件被翻得皱巴巴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这几日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他却怎么也琢磨不透,景钰为何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自己总是这般不冷不热。

    此刻,他双手微微用力,将景钰从怀中稍稍拉开,目光紧锁着她,又把刚才的问题执拗地重复了一遍。

    他眼神里的急切与渴望,像是要把她看穿。

    景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进他的眼底,沉默了一瞬,才轻声说道:

    “不,你很好。”

    只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出口时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她在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他的确是很好,好到让她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反复思量:

    他望向自己的温柔眼神、体贴入微的关怀,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好到让她贪恋这份温暖,即便心存疑虑,也舍不得轻易戳破那层薄薄的谎言,任由自己一步步沉沦。

    说完,景钰轻轻挣开他的怀抱,逃也似的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李岩松站在原地,望着紧闭的房门,满心都是迷茫与困惑,他抬手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只觉得有什么关键的线索,就这么从自己的指尖溜走。

    可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手机突兀地响起,上级的紧急呼叫传来,又一道紧急任务压了下来。

    海岛的天空,毫无征兆地被一大团,突兀出现的云霸占。

    那云朵蓬松洁白,像巨型棉花糖,却在海风的拉扯下,诡谲地变换着形状。

    礁石嶙峋的海岸边,平日里肆意横行的海蟑螂和小螃蟹,此刻感知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

    它们匆忙地穿梭在石缝间,慌不择路地朝着礁石高处攀爬。

    海浪一改往日的温柔缱绻,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前赴后继地朝着海岸猛扑,每一次撞击都溅起数米高的白色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