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竖着耳朵偷听他们俩说话的沈清棠抱着等不及要吃奶的果果进了隔壁黄玉的房间。

    黄玉抱着孩子跟着沈清棠进屋。

    沈清棠低头轻拍果果的后背,“慢点儿!别呛着!”

    头一次见果果像糖糖一样,狼吞虎咽的吃奶。

    心疼到不行。

    沈清棠见黄玉跟进来问她:“玉姐姐,你觉得果果跟季宴时长得像吗?”

    黄玉茫然摇头:“不像啊!怎么这么问?怀疑孩子的爹是季宴时?不会这么巧吧?”

    “我就是随口一问。”沈清棠觉得自家老爹捡个烟花随手一放能把季宴时吸引来已经算是偶然事件。

    若季宴时恰好还是果果和糖糖的亲爹。

    那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太小了点儿?太过于玄幻了点儿?

    而且,根据原主的记忆她是被押送的官差带走的。

    季宴时八成是王公贵族。

    什么时候王公贵族缺女人缺到去流放犯里找?!

    怎么想都觉得不现实。

    黄玉也没多想,问沈清棠:“你这夫君怎么回事?是不是过于柔弱了点儿?一天晕三遍?”

    比吃饭还多一遍。

    在大乾,大多数百姓一天只吃两顿饭。

    沈清棠:“……”

    轻咳两声,为季宴时辩解:“他只是生病了。”

    黄玉把睡熟的孩子,放在床上,继续问:“跟果果一样的病?”

    “嗯?”沈清棠莫名其妙低头看看吃奶的果果又看看黄玉,“哪看出来的?”

    “要不然你问他俩像不像?长得像不像我看不出来,不过俩人症状倒是差不多,时好时坏。”

    “嗯,俩人得了差不多的病。”沈清棠不疑有他,只当他们都中了蛊才症状一样。

    等族老从季宴时房间出来时,已经算是新的一天。

    族老再次找沈清棠抱走了果果。

    等族老宣布沈清棠可以回去睡觉时,她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已经陷入沉睡。

    糖糖被李婆婆带走了。

    今晚糖糖不适合跟他们一起睡。

    沈清棠回来也只是为了就近照顾他们。

    果果还好,不管是晕还是睡,最起码面色红润,透着健康。

    而季宴时不一样。

    烛光生暖,却依旧遮掩不住他苍白的病容。

    沈清棠没什么睡意,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对她来说都很重要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她自己生的血肉至亲。

    一个是她跨越千年头一次心动的男人。

    他们就这么躺在她面前,她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以前在北川时,沈清棠多数时候想的都是能够小富即安。

    只要沈家人能在北川立足,能在乱世保命,能让二哥得偿所愿,能抚养长大两个孩子即可。

    偶尔喊着要当大乾首富也不过像现代人喊“我要年入百万!”

    想跟做从来都是两回事。

    现在沈清棠却真有些贪心了。

    她想变得强大一些,再强大一些。

    强大到在这个君主为王的世界能保护好所爱之人不被人欺辱。

    能够有足够的金钱应对任何困难。

    能有足够的实力抵抗不公的官府。

    能有足够的人脉辅佐她亲手打造一个能翻云覆雨的商业帝国。

    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又如何?

    当强大到一定的地步,阶级会自动为她让路。

    下定决心要做大做强的沈清棠,第二日起就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她开始学着放手,把不会出大纰漏的工作交给身边比较相信的人。

    比如芊芊,比如秦川和秦山。

    林盼儿和林昭儿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帮沈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