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时立即跟上。

    季十七:“……”

    我追还是不追?

    想了想,“老实人”季十七返回来。

    护主不力最多挨几鞭子,听了不该听的,耳朵怕会保不住。

    路上遇见沈清棠扶着族老往族老落脚的小院走,季十七犹豫了下,抬腿跟上。

    陈家庄空着的院子大都年久失修,算不上好。

    当然族老在山上住的破草屋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也不在乎住好住坏。

    只要求独居。

    其余人,或仨或俩住在一个院子里

    只族老单独住一个院子。

    小院里只有三间普通的石头房。

    屋顶还是下午临时修补好的。

    围院子的篱笆也是下午临时扎起来的。

    单看外观,破破烂烂。

    内里却大变样。

    沈清棠是真心感激族老对果果出手相助,床品是她亲自挑选送过来的。

    厚实的褥子柔软贴身,上头还铺了一层吸汗的棉布,盖的是蚕丝夏凉被,桌椅板凳茶具都换了新的。

    一进院子,沈清棠就找了个借口把赵护院打发走。

    沈清棠自己扶着族老进屋。

    族老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对沈清棠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沈清棠心思被族老当面戳穿,难免有些羞窘,更多的是惊讶:“您没醉酒呢?”

    “我们南疆蛊族,百毒不侵,连毒都毒不倒,区区几杯酒水算什么?我只是看你张罗半晚上灌果汁都要灌吐了才配合你演戏罢了!”

    沈清棠:“……”

    听我说,谢谢你……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辈怎么想的。又没多大的事,还瞒来瞒去。

    季宴时怕你问,他的人拦你。

    你的人拦他的人,帮着你灌醉我来套我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知道什么要杀头的皇家秘辛呢!”

    沈清棠:“……”

    她在族老对面坐下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递到嘴边,又把茶杯放回桌上。

    实在喝不下。

    心中有事,胃口不好。

    一整晚总共吃了一根半肉串。

    “您早说的话,我就不用灌一肚子果汁了。”沈清棠长叹,“喝酒最多醉人,喝果汁会撑死人。”

    族老被逗笑,“活该!跟季宴时一样,你们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怎么了?”

    “你问哪方面?”

    “他中的蛊毒解了吗?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为什么?”

    “蛊毒没有解。向春雨不是说了?他驱蛊的途中自己强行醒来,伤了心脉肺腑,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别看他和没事人一样,事实上他每一秒都在类似针扎和火烧的痛苦中饱受煎熬。”

    沈清棠:“……”

    不自觉的伸手把推开的茶杯又拿了回来,双手用力捧着茶杯像是从茶杯上汲取热量。

    张了几次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这样?”

    族老一脸“你小小年纪是脑子不好还是耳朵不好?”的表情怼道:“方才不是告诉你,他驱蛊中途强行醒来,才伤了心脉肺腑?”

    沈清棠:“……”

    深吸一口气,握着冰凉的茶杯,努力平复心中的忐忑。

    再问:“他好端端为什么会突然醒来?”

    族老耸肩,“那你得去问他。”

    “那……他还能治好吗?”

    族老犹豫了下,摇头,“不好说。理论上来说,治不好了。不过,从我见他到如今,他的表现一直异于常人,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沈清棠身子晃了晃。

    “喂!你可别晕啊!你要是晕倒在我这儿,我长十张嘴都说不清楚。”族老吓得站起来,去把关上的门拉开。

    结果看见了蹲在窗户下方的季十七。

    族老:“……”

    季十七:“……”

    沈清棠:“……”

    屋内还不知情的沈清棠先开口:“族老,我若是真晕了,你不应该先扶我?你开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