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翻着白眼转身,不满地咕哝:“姐也是季字辈的,你还真把我当丫环了?”

    季九面无表情地补刀:“我是季九。你呢?”

    春杏:“……”

    “姑娘在沐浴呢!若是没有特别着急的事,你还是明日再来找姑娘吧!她今日累坏了,怕是会直接歇息了。”

    季九默了会儿,还是坚持:“要不,你问问姑娘?”

    今日,大家都出了不少汗。

    沈清棠给自己两个小家伙都洗了澡。

    李婆婆也帮了不少忙。

    在照顾孩子上,李婆婆比向春雨认真的多。

    不是说向春雨不好好带孩子,只能说照顾孩子的标准不一样。

    向春雨带孩子,活着就行,孩子的舒适度不能要求太高。

    李婆婆更像是大户人家的奶娘做派,把孩子当小祖宗一样,宠着、哄着。

    洗澡时,沈清棠见李婆婆时不时会按向自己的后腰,猜她今日累的不轻,心有歉疚,给糖糖和果果洗完澡就赶紧让她歇着去。

    自己也上了床搂着两小只想早点儿睡。

    刚准备吹灭蜡烛,春杏来说季九要见她。

    季宴时的人大都行事很有分寸,不管在北川还是路上,只要入夜,他们都尽可能避开她。

    前几日季九也是如此。

    这会儿找她,八成是有事。

    沈清棠应声:“麻烦让九公子等我会儿。我哄睡孩子就去。”

    白天,糖糖和果果不认人,谁带他们都行。

    晚上不行,非沈清棠不可。

    每到太阳落山,两小只就开始争抢沈清棠。

    主要是争奶吃。

    沈清棠打着哈欠,靠在被褥上,一手抱一个小家伙喂奶。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熟悉的敲窗声。

    没一会儿,感觉孩子被从怀里抱走放到一旁。

    沈清棠咕哝了句:“季宴时,你别忘给果果和糖糖换一下尿布。我好困,先睡会儿。”

    过了会儿,沈清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季宴时这会儿不应该还在山上昏迷不醒?

    他好了?

    沈清棠倏地睁开眼。

    见季宴时抱着糖糖要出门,她忙出声制止:“季宴时,你要抱糖糖去哪儿?”

    季宴时回头。

    月光透过门缝打在他本就清冷的脸上,更镀了一层寒光。

    “醒了?”季宴时轻扯唇角,“我要把糖糖带走,让你也尝尝思念孩子的滋味!”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知道清醒着却动弹不得的滋味吗?”

    说罢转身要走。

    沈清棠慌了,鞋都顾不上穿下床跑过来,用力关上季宴时刚刚打开的门,后背靠在门板上不让他走。

    “你别不讲理!糖糖是我的孩子,我当然要带她走。何况你当时昏迷不醒,我如何留下孩子?”

    话是这么说,沈清棠无端的有些心虚。

    “是吗?”季宴时一侧眉梢微微上挑,语气玩味,“你带孩子走仅仅因为我昏迷不醒?不是为了让他们忘记我?”

    沈清棠下意识避开季宴时的目光,不承认:“怎么会?”

    “沈清棠。”季宴时的声音带了三分薄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让他们不认我这个爹爹?你想得美!

    都说养恩比生恩大。带她最多的人是我。你凭什么不让我们父女、父子相见。”

    “是。”沈清棠双手握拳,多少有些恼羞成怒,“我就是想让他们忘记你!你本就不是他们的父亲!如今你已经好了,那么多人在等着你,你总不能还会像以前一样带他们吧?

    既然注定要分开,我身为一个母亲选择对孩子伤害最少的办法,有错吗?”

    季宴时倏地笑了,语气嘲讽:“这会儿要跟我划清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