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养伤,别让本宫失望。”
说完,他转身离去,玄色衣袍在门口一闪而逝。
房门关上的瞬间,杨兴业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件事若是无法给楚宁交代,晋阳城……必将血流成河。
与其让楚宁亲自动手,还不如他自己主动一些,说不定还能保下一些人。
晋国皇宫,御书房。
楚宁负手立于窗前,凝视着庭院中那株百年银杏。
秋风未至,却已有几片黄叶飘零,在夕阳映照下宛如碎金。
“殿下。”
贾羽轻叩门扉,手捧奏章躬身而入:“这是今日各地呈报的政务。”
楚宁头也不回:“放着吧。”
贾羽将奏章置于案上,迟疑片刻道:“殿下要调云建业来晋阳之事”
“怎么?”楚宁转身,眉峰微挑。
“工部刚送来急报。”
贾羽低声道:“陛下陵扩建工程出了纰漏,地宫渗水,陛下震怒,已命云尚书亲自督修。”
楚宁眸光一冷:“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三日之前。”
贾羽递上一封密信:“陛下手谕,言明陵寝之事关乎国运,不得有失。“
室内骤然寂静。
案上烛火被窗外灌入的秋风吹得摇曳不定,在楚宁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
“好一个国运。”
楚宁忽然轻笑,指尖轻叩案几:“传本宫令,擢升工部侍郎郑垣为代尚书,全权负责陵修事宜。”
贾羽一怔:“这”
“云建业跟随本宫这么多年。”
楚宁语气渐沉:“从并州一介太守到今日工部尚书,是时候该入阁了。”
贾羽会意,立即躬身:“臣这就去办,只是”
他稍作迟疑:“杨大人遇刺一事,是否要派人暗中查探?”
楚宁走回窗前,望着那片片飘落的银杏叶:“给他三天。”
“殿下是担心”
“他既想查,便让他查。”
楚宁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日后若无结果,我自会处理。”
贾羽深深一揖:“臣明白。”
待贾羽退下,楚宁双目一凝,露出一抹杀意。
这次动手的人时机选得很好,对方绝对不是一般人。
接下来他要全力对付大唐,魏国和汉朝,临走前,他必须将晋地的毒瘤清除干净!
窗外,最后一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下。
楚宁忽然想起杨兴业榻前那抹刺目的殷红,眼神渐冷。
三日,是他给杨兴业的期限。
也是给那些暗处之人的死期。
接下来的三天,晋阳城内人心惶惶。
因为他们的驸马杨兴业大张旗鼓开始调查刺杀案。
“哐当!”
一声巨响,晋阳城西区的一户人家木门被铁靴踹得粉碎。
十余名披甲士兵如狼似虎地冲入屋内,刀剑出鞘的寒光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烁。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狗娘养的刺客找出来!”
领头的校尉满脸横肉扭曲,眼中燃烧着骇人的怒火。
他手中的横刀“唰“地劈开一个陶罐,碎片四溅。
屋内的老夫妇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老翁刚想开口,就被校尉一记刀背抽在脸上,鲜血顿时从破裂的嘴角涌出。
“军爷饶命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妇跪地哭求,却被一名士兵踹翻在地。
“杨将军遇刺,全城戒严!”街道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吼叫声。
火把的光亮透过窗棂,将整条街照得如同白昼。
更多的士兵涌入邻近的房屋,砸柜翻箱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个年轻女子被粗暴地拖到街上,单薄的衣衫在挣扎中撕裂,露出大片肌肤。
“说!刺客藏在哪里?”士兵揪着她的头发厉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