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

    李守珩浑身僵住,脑子空白,不知作何反应,像门前的石狮子。

    好久过去,陈瑶瑶轻叹了口气,“珩卿不愿,朕不要你为难。”

    “愿,愿,我愿意,千千万万个愿。”

    李守珩猛地抬头语无伦次回到,素日里的沉稳寡静消失殆尽,像个愣头青生怕这到手的姻缘被自己坑没了。

    便见陈瑶瑶扬起了一抹笑。

    “守珩,我亦心悦你。”

    “……”

    李守珩满脸发红,呼吸声都变粗了。

    他咽了咽口水,脑海一团浆糊,竟对着陈瑶瑶连磕几个头,急道:“臣爱慕陈帝,已是好多年,能得偿所愿,做鬼也值得。”

    陈瑶瑶:“………”怎么办,有点后悔了。

    这晚的李守珩脑子有病——云都诸多人一致认为。

    李守珩不顾第一军统领赵策安已然入睡,翻窗进了里屋问赵策安睡着了吗。

    “?”赵策安迷迷糊糊醒来觉得自己见鬼了。

    后又带着昏睡不醒的赵策安去找凌秋远喝酒。

    凌秋远哀嚎:“不是,大哥,谁家好人这般邀人喝酒?我梦中的金屋银屋就这么被你搅和没了,你赔我,你赔我。”

    “凌兄弟,听说你今晚未曾用膳,饿坏了肚子不好。”李守珩几度虔诚。

    “?”啊啊啊啊啊。

    凌秋远要疯了。

    守珩兄怕是撞邪了吧,他好怕怕。

    李守珩又依次喊了一伙的兄弟。

    他还去找了自己的堂弟。

    李舟鹤。

    彼时,李舟鹤正在感慨时过境迁,陈瑶瑶都做新帝了。

    李守珩敲门。

    “舟鹤,是我。”

    “干嘛?”

    “我见你青丝稀薄,大抵是少年心思重,给你要了几昧药材,兴许能治好你的顽疾。”

    “????”

    李舟鹤惊掉了下巴,急忙捂住自己的脑壳,羞愧瞪着门,“谁顽疾了,你才顽疾,你全家都是顽疾,你祖宗都有顽疾。”

    “?”李守珩觉得舟鹤堂弟脾气太大了,该好好磨炼下性子,放下几昧药材就去找下一个人“互诉衷肠”去了。

    李舟鹤见脚步声远去,蹑手蹑脚,做贼般开了门,就要把药材拿起来。

    堂兄忽而出现,吓他三魂丢了七魄。

    “有病啊。”李舟鹤要被气哭了。

    李守珩正色道:“为兄说了吧,你有顽疾。”

    李舟鹤扭头不想看他。

    李守珩问:“你说,陈帝的王后,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知道。”李舟鹤无精打采丧着气。

    “你怎么什么事都不知道,要我看,该让叔送你去苦寒之地好好历练一下,你这般纨绔,真让人揪心。反正像你这样的人,是不配做王后的。”

    李守珩郁闷地走了,发了一通脾气。

    “………”李舟鹤懵得不行,怀疑堂兄守珩被鬼俯身了,否则实在找不出这厮精神失常的理由。

    这晚的云都好是热闹,李守珩祸害了不少人,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纵一宿未眠,翌日晨曦还是有精气神儿的。

    反观其他人,受尽虐待般,眼下乌青相当之重,左一个哈欠,又一个眼神哀怨,倒让陈瑶瑶诧异了。

    云都,一切照旧,万般都好。

    楚月在界天宫过了一个安详热闹的新年。

    她穿上了祖母缝制的衣袍,是殷红色的,衣襟和袖口都有烫金的祥云纹。

    叶无邪、夜墨寒、萧离……都换上了新衣。

    祖母红着眼感慨,“小宝那孩子,许久未见了。”

    他们很难得与叶尘见上一面。

    也不知小宝过得如何了。

    还不敢太过靠近,怕把这纯净无邪的孩子拖拽下地狱。

    血鬼的深渊里有他们就好。

    当晚,还发生了一件事。

    诸天万道的夏族来人了。

    “侯爷,你是玲玲小姐的孩子,我们曾为玲玲小姐点过一盏引魂灯。”